“九天。”伏羲目光沉沉地想了想，唤。

        前任属下想见一见曾经对她颇为照顾的老上级，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他瞧见飞蓬安静地缩到角落，看似一声不吭，其实紧绷戒备。

        “！”他暴怒着挣扎起来，但当年就无济于事，现在更难逃其手。

        九天玄女应声：“在。”

        阴影在殿内蔓延开来。

        “咚咚。”敲门声惊醒了再次陷入回忆的魔尊。

        飞蓬后来居上，统军虽不如资历深厚的轩辕，但细致入微，极有发掘人才的眼力。

        可这样的温馨到底只存在了一刹那。

        他终于抬。

        重楼沉默片刻，抬步进了自己让给飞蓬的主卧，反手把门关上、锁死。

        ‘他再不会信我了。’重楼站在门口，一时间竟忘了跨入门槛。

        飞蓬抿了抿，淡淡说：“这不重要了。”

        再说重楼，他把被强制沉睡的飞蓬抱入魔，治疗好了伤势，却不敢解开飞蓬上被神农下的封印。

        甚至，重楼不敢等到飞蓬醒过来。

        “哼。”面对景天觉醒后的委婉与不自觉的暧昧，他卑劣地压下犹豫与失措，装作和过去一样骄傲，应下了一起隐居的邀请：“留就留。”

        “告诉你也无妨。”飞蓬不允许自己弱：“你后

        危机感让神将握紧拳，却是刚一跃而起，就被四面八方的手一拥而上，干脆利落地扣住四肢。

        ‘不再是朋友。’景天的隐晦表意，重楼心知肚明。

        这份知遇之恩、指点之情，哪怕魁予叛了神界，也会愿意去见飞蓬的。

        景天脸是厚，但他到底还是飞蓬，在感情上总归是蓄的，也就没更进一步。

        他近乡情怯般不愿面对那双从过去到如今都最钟爱的湛蓝眼瞳。

        不论古神族还是新神族，后来能在血火中淬炼成为锐的战士，大半都和他有些因果。

        对视的双眸里，血眸有痛苦与愧疚，蓝瞳恨意依旧，但不可避免地多了羞愤与缱绻。

        可他们又算什么关系呢？

        这个动作无异于当场插了重楼一刀。

        “……哼。”魔尊竟笑了出来。

        他到底没敢应。

        “唉。”热也在此刻倾洒而出，重楼却只是拥住了飞蓬，叹息出声。

        他俯下了，温声说：“你该不会觉得，我还能犯以前的错误吧？”

        飞蓬强忍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重楼默许了，只是在魁予去过又走了之后，没忍住去见飞蓬的冲动。

        “呜嗯…畜生……”所有反抗都是垂死挣扎，直到抽干所有力，他才被迫安静了下来。

        那一次，重楼接下了景天笑呵呵递来的、说是当剑欠的一文钱，就知景天是把在蓬莱说的那番话收回了。

        重楼在吻他。

        “你亲去魔界一趟。”伏羲挥了挥手：“让魁予去见飞蓬，若能见到，再问魁予，飞蓬现状如何。”

        至于重楼，指尖的温度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说是抵足而眠却睡着睡着就过来的，更让他日日彻夜难眠。

        重楼抚上飞蓬的脸，重重吻了下去。

        只是这一次，没有手或毫不客气地侵占口腔，而是以温柔细致到哪怕他现在满心恨意也无法否认的情意，用住了。

        就像是当年在人间耗尽魔力封印锁妖塔，浪了许久去找景天喝酒，发觉景天神魂觉醒，之后想走舍不得，想亲近又不敢。

        “魔尊。”天魔女魁予站在外：“我想见一见飞蓬将军。”

        不似刚才的彼此较劲与发，而是真正的、珍惜的吻。

        璀璨的蓝眸暗淡无光。

        重楼顿时拧起了眉。

        他垂了垂眸，再抬眼已是魔威如狱：“何事？”

        “你说得好像我当年没受够罪似的！”那双的动了动，吐出的字词却极不动听：“还是你以为，当年我不怕生不如死，现在就怕了？”

是以，飞蓬可以只飞蓬，而非神将。

        不论魔尊如何置他，神界都真的彻底失去了第一神将。

        飞蓬不吭声了。

        恨与爱谁能说得清楚，可这确实是他喜欢的人，是让他以为自己走出了阴影的那个人。

        “你不想问些什么吗？”他走到床边，瞧着缩在最深的飞蓬：“比如，我何时恢复的记忆……”

        但重楼清晰地看见了恨意。

        飞蓬的鼻音一下子就沉闷起来。

        他想要拒绝，又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

        话音刚落，他却陡然一拱腰：“住…嗯…住手…啊…”

        这是个随时可以起来避开手的动作，是尚为少年的飞蓬惯的。

        “飞蓬。”重楼蓦地笑了。

        飞蓬却主动开了口，嗓音是他无法形容的冷静：“我活得像个笑话。”

        重楼终于离开飞蓬红的角，指尖抚上他被剥光下裳后的小腹，语气同样平静：“我刻下的印记呢？”

        手一圈圈包裹住了，像是布满细的套子，为他带来最甘美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