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很尴尬,白居易也很尴尬。
“元公子,这些钱够不够买你帮我沏杯茶?”
好在元稹平时睡觉的床并不小,只是因为摞了很多书显得有些局促,白居易材并不高大,两个人在上面稍微挤一挤也是富足的。
“你们狐狸还会这个?”
“啊…?怎么睡?”白居易愣住。
元稹解开系袋,从里面出白花花的钱币,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沉甸甸地堆成一摊。
白居易一进门,看见元稹正在桌边看书,元稹见他回来打了个招呼,白居易咧嘴一笑,取下腰间别着的钱袋一把放在桌上,抱起双臂斜倚在门边,抬了抬下巴示意元稹打开袋子。
“你不是村中的人,也不像游人。”那男子刚思考着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元稹却率先开口。
自从当教书先生后,元稹便在村中一僻静之地单独盖了一间屋,屋内东西其实并不多,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一些柜子和厨
,却因为到
都是书而显得满满当当。
――俊俏的狐狸,要小心别被别有用心的人骗走啊。
“在什么?”
不知是不是天的缘故,白居易喜欢蜷起
睡觉
元稹面色有所缓和,上下打量了白居易一番:“狐狸…还会赚钱?”
“家里地方不是很大,你在这凑合一下可以么?”元稹扒拉开桌上的书堆,勉强凑了一块枕大小的地方出来。
“这位――元……微之啊,我们的原型是不能说变就变的…”
原来男子名叫白居易,原本是山林里的白狐,在机缘巧合下来到这里修成了人形,但因为情况尚且不稳定,在元稹面前了馅。白居易眼见瞒不住了,便干脆和盘托出,还请求元稹给自己一个住
。
看着白居易咬牙脚的样子,元稹扯出了今天的第一抹笑容,轻声打了个哈哈。
“你变狐狸。”
白居易在山上采了半天的药,便赶往附近的村落行医,村民对这位陌生的人并不十分信任,但由于距离医馆较远,一些有沉疴不便行动的人还是决定尝试一番。白居易也并不介意他们的警惕,按照经验为他们一一药,其中几个狂咳不止的人喝下药汤后立刻有所缓解,村民也逐渐对白居易放下成见,越来越多的人前来求药。临近黄昏时分,竹筐里的药已经全
用完,白居易许诺次日还会到来,便提着满满一小包钱回到元稹的住
。
白居易竖起一手指打断他:“这位公子,你要时刻记得,能成
的狐狸都是很有本事的。”
“你的耳朵…出来了。”
“呃……我………是…………”男子似是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一时结巴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在编竹筐。”白居易举起编织了大半的筐在元稹面前晃了晃。
用那双明亮的眼望着他,元稹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点了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带着个人同游在湖上。
伞能遮蔽的空间很有限,两个大男人几乎有一半的肩膀都在伞外,被雨打
后又下意识往伞里一缩,二人的双肩经常会撞到一起,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见元稹不停着眉心的褶皱,白居易拍着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微之,你放心吧,我不会白吃白喝的,我会赚钱。”
白居易礼貌地微笑着,脸色一会青一会红一会紫不断变化着,努力在脑内寻找委婉的措辞。
“那你以后可要把耳朵藏好了。”
“还有……”元稹突然站定,比男子略高的他目光略微向下,直视着男子的眼睛。
也许是刚化形再下雨受冷导致的不稳定,第二天白居易
上的狐耳已经消失,形貌与常人无异,元稹不知
是不是自己先入为主的缘故,他总觉得白居易无论怎么看都像一只狐狸。白居易坐在屋门口手上编着什么,早晨的
阳落在他柔顺的发上,看得人心里温
又和煦。
“上山采药,然后去附近行医。”
自从家里多了一只狐狸公子,元稹漏出笑容的次数明显也增多了。以前他都是一个人独自各种事情,现在虽然床变挤了,还需要多留一双筷子,但狐狸很能赚钱,每天都会带不少钱回来,狐狸还见过很多外面的事情,又读过一些不知出自谁手的书,其中不乏典籍古著,也有
听途说的野史,甚至有时还能在学术上给元稹不少灵感。
元稹又不放心地嘱咐了几句,但发现白居易的认知和人几乎无异,便带上随物件像往常一样去往学堂了。
“诶………!?”
“编这个什么?”
白居易瞬间变得激动,连耳朵上的都向上炸了起来:“你…不要小看成
的狐狸啊,能修成人的都是有丰富阅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