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先生應該也清楚,僅僅一次、是沒有辦法滿足我沒有底限的慾望,對吧。」
「……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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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那個為他放棄一切的青年哭得太慘,令他逝去多年的惻隱之心又短暫地恢復生機。
回應琴酒的,是秀吉激烈的擁抱。
「小由美……不,由美。」儘聲音還帶著點哭腔,秀吉此時的表情卻嚴肅非常。
「哈啊?你認真的嗎!偏偏在這種時候?」
琴酒則淡淡地開口,「……我們屬於不同世界。」
秀吉目不轉睛地注視琴酒點燃香菸,他放下打火機,「看什麼?」
秀吉只是不住地歉。
「你……好好照顧自己。」
「……我很喜歡由美,可是我也好喜歡你……」
秀吉沒有給自己上保險套,肉體緊貼肉體的觸感是如此舒暢,終於將心上人納入手中也讓他情緒格外激昂,他再也沒能忍住宣洩而出的慾望。
琴酒面無表情,沒有情緒的綠眸注視著神情恍惚的青年。
「怎麼哭了呀!」那是她第一次見到秀吉展現的脆弱面,由美瞬間慌了手腳,她急忙從提包裡掏出手帕,胡亂地在秀吉臉上拭。
「一輩子也不可能。」
是我不上你。
秀吉直直望進男人毫無波動的雙眼,就算男人真的開了槍,能死在男人手裡也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將青年的微小希望徹底扼殺於搖籃之中。
「對不起……對不起……」
聞聲,秀吉立刻抬起頭,他的眼角還噙著淚水,模模糊糊地看向前方,朝思暮想的銀髮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想必是從頭到尾目睹了一切吧。
由美不自覺滯了手上動作,作為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秀吉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一定不簡單,甚至足以顛覆他們目前的關係。
琴酒竟容許了秀吉的要求。
你縱容了一次,我只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你索取,且永遠不會有終結的那天。
關,他一時間傻站在原地,視線不知何時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他又猛眨了幾下眼,只覺得眼裡堆積的體越來越多,伸手一抹才發現臉上全是淚,眼淚撲簌簌地直往下墜。
青年的陰莖緩緩深入琴酒的體內,他緊摟懷中比他來得高大的男人,生怕失去好不容易得手的珍寶。
「但是比起由美,我發現我還是更喜歡黑澤先生,我想攜手共度下半生的是你,所以我跟由美分手了、我這樣是不是就能夠……」秀吉還是沒有把話說完整,但他的瞳孔深處隱藏著微小希冀,猶豫卻充滿期待地望向了態度始終冷冽的男人。
由美越是為他擔心,秀吉的心就越是痛苦地抽痛著。由美是個善解人意的可愛女孩,與模稜兩可、舉棋不定的自己交往只是暴殄天物。
「好一齣鬧劇。」
「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沒有後悔的餘地。」
然後她轉離去,腳步越發急促。
青年下定了決心,把被隨手擺在床頭櫃的槍枝交到琴酒手裡,並將自己的前額抵上了槍口。
「就算、就算只有一次,也不行嗎?」秀吉的眼淚又掉了出來,他幾乎是邊哭邊懇求著琴酒的施捨。
「……好,我知了。」與秀吉想像的不同,由美並沒有張牙舞爪地臭罵他一頓,而是沉靜地接受事實。臨走前,女孩取出了一包衛生紙
到秀吉手中。
「殺了我吧,那樣我就不會再索求。」
FIN.
情緒潰堤的秀吉倏地蹲坐在地,過路人無不側視在大街上嚎啕大哭的怪異男子。
最後琴酒沒有扣下扳機,他將貝雷塔扔在地板,左手掐上秀吉的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