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微微偏过，脸上的龙鳞若有若无地蹭了一下她的手心，鳞片如淡去的墨迹渐渐消失，他眨了眨眼睛，声音清脆乖巧，看着她的眼神却直勾勾的，“姐姐……”

        白羽没有回答她，戳着鳞片玩的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江念用拇指按了一下靠近腕骨那几颗，感比手背上更坚一些，这玩意儿可比看天书有意思多了，她试探地轻轻掰了一下最上那个，鳞片的边缘微微往上翘了起来，出底下粉色的肉，“……这样会疼吗？”

        过了半晌，白羽看她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好讷讷地哦了一声，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鳞片在他左脸脸颊上浮现，往上不断延伸，最后消散在眉骨附近。

        人从门口走了出去，干脆利落，没再往这边多看一眼。

        “……”

        外面忽然传来一突兀的说话声，江念瞬间回过神，朝那边看了一眼。

        白羽目光微暗，手掌慢慢攥成了拳，他没有告诉江念他上冒出来的这些鳞片其实十分感，只是垂眸看着江念侧脸的晕影，在她接连戳了好几下，觉得玩腻了准备收回手的时候，慢慢将那些鳞片收敛起来，紧接着消失的鳞片又出现在了手腕外侧。

        “像这种偶尔冒出来的可以，多了就不行了。”白羽说完，见江念还盯着小指在看，似乎很感兴趣，在手里的纸张被轻轻折了一下，蜡烛的光幽微地晃动一瞬，手掌外侧的肌肤忽然浮现出一片玄黑色，那点黑色有规律地凝聚成里外两层，勾勒出的轮廓慢慢成形，又成了的鳞片，在烛火下泛着一层莹的光泽。

        她低盯着手心的纹路，反复回味刚才景玉珑看过来的眼神，但下了床这人高兴不高兴脸上的表情都一个样，她闷着脑袋琢磨了半天，是什么意思都没琢磨出来，反而是白羽看她对着手掌发呆，在旁边拽了一下她的袖子，小声地开口，“姐姐？”

        那点玄黑色从清瘦的腕骨上一点点消失，江念抬起，看见白羽的结缓慢地动了一下，眼睛里的幽微在她撞上来之后倏然散去，朝她咧嘴一笑，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

        “您要借阅的书就这些吗？――仙君？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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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江念的心情变得有些烦躁，抽出一本新的心法随便翻开一页，“看书吧。”

        冰凉光的感有些怪异，江念下意识想缩手，腕子却被对方牢牢握着。

        透过书架层叠的间隙，景玉珑的目光只是短暂地往他们这里停留了片刻，垂眸时不经意地往江念缩回来的左手上扫了一眼，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转过对柜台里面事的弟子说，“就这些。”

        他们选的位置在前几排，离门口的柜台很近，此时一袭雪色白衣站在前面，在灵龙宗弟子来来往往的黑影中格外显眼，江念一望过去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冷淡的眼睛，心一，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飞快地从白羽掌中抽了回来。

格外显眼。

        江念瞧了一会儿，拿手指戳了戳最上那只鳞片。

        白羽的拇指摩挲了一下手心的腕骨，低声说，“脸上也可以出现鳞片，姐姐想摸一下吗？”

        江念握了握左手，紧绷的后背在那片雪色衣摆消失后一下子放松下来。

        圆小巧的玄黑色还不到指甲盖一半大，柔的指尖点在上面，带来一种电般的酥麻感。

        江念愣了一下，对方说这话时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暗色被她捕捉到了，让她感觉有些陌生，还没来得及多想，手掌已经被他带过去覆在了那层鳞片上。

        白羽不甚在意地看了一眼，手掌朝里面蜷了下，那排龙鳞就消失了，“有时候这些鳞片会忽然自己冒出来，不疼的。”

        鳞片消失的地方又变得光细腻，完全看不出来刚才的痕迹，江念感到新奇，“你能自己控制了？”

        她拿手指戳了一下那些鳞片，“你的手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