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
屏风后隐约传来水声,空气中弥漫着chaoshi的水汽,景玉珑坐在桌前,只穿一件单衣,银发顺贴地从肩后披散,他手中握着一卷书,目光长久地停留在翻开的那一页,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坐了很久。
他tou一次在看书的时候分神。
距离上一次江念从他眼pi子底下跑掉已经过了将近五日,当他收拾妥帖离开厢房的时候天边已经见亮,这个时候再回去反而会引起慕挽霜的怀疑,他索xing等到了正午,找了个借口说从大殿出去的时候碰到朋友找他有急事帮忙,到了现在才解决完回来。
这是他第一次对慕挽霜说谎,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但慕挽霜听完之后没有追问,更没有去找他提及的那个朋友求证,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让景玉珑在一瞬间生出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那大概叫zuo愧疚。
那天之后江念也没再在他跟前lou过面,或许是因为临走时他的表情太吓人,江念害怕他会找她算账所以故意躲着他,或许是因为他和江念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本来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总之他没再看见过江念,直到今天入夜时在藏书阁的匆匆一瞥。
景玉珑并不想刻意地去想和江念有关的事,但藏书阁那一幕总是不受控制地在他眼前浮现。
倚在窗前的少女手臂下压着一卷书,从肩tou垂落的长发让她看起来清冷又温柔,江念年纪本来就不大,要是换上灵龙宗弟子的制服,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最懂事、最听先生话的乖学生,无怪乎当时他会被她三言两语就骗过去,谁能想到生了那么一张乖巧脸庞的人,到了床上却会脱光了衣服骑在男人腰上发sao?
手指捻了捻书页的边角,指腹下的质感有些cu糙,景玉珑不甚走心地看着rong化的蜡油从蜡烛边缘gun落。
思绪正飘散,屏风后的水声不知dao什么时候停了,慕挽霜穿在shen上的寝衣很轻薄,脖颈上淌着未ca净的水珠,一边ca着tou发一边朝他这边走过来,“夫君,看什么书看得这么认真?”
景玉珑在这一声夫君中回过神,nie住书页的手指骤然松开,才发现那一角已经被nie皱了。
而他在桌前坐了整整一zhu香的时间,手里的书打开时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一行字也没有看进去。
“……”景玉珑合上书放在了烛台底下,用力nie了一下鼻梁,呼出一口气,看向慕挽霜时又习惯xing地lou出了温柔的笑,朝她伸出手,“过来,我替你catou发。”
慕挽霜搬了个凳子坐在他面前。
柔ruanshirun的长发握在手心的那一刻,各种烦躁不受控制的情绪终于得以平息,就像走歪的路在一瞬间被拽回正轨,景玉珑闭了闭眼睛,在烛光下仔细地替慕挽霜将shi发一缕缕ca干,就像过去五年每天晚上他们之间相chu1时那样,是平静的稳定的,没有江念,也没有各种烦人的思绪。
景玉珑无声地呼出一口气,心神彻底放松下来的那一刻,他才恍然意识到,原来那gen名为“江念”的弦,已经在他脑子里紧绷了整整五天。
这才是他该有的正常生活。
他的情绪逐渐放松,微微低着tou用帕子捂住了一缕还没ca拭过的tou发,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心里平静的感觉,慕挽霜毫无征兆地开了口,“对了,夫君,你知dao大哥名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