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抵住了什么,她低一看,是一盆死去的梅花。
章应石已经往客厅里走了,走到门口,对她笑:“你看你妈对你多好,你妈爱你呀。”
大年初二。
章柳起了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章应石备了茶,备了水果,备了一包方盒的烟,金黄色包装,中间标着黄鹤楼。他似乎很紧张,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白酒喝,就着一包榨菜下酒。
九点来钟,一个陌生的外地电话打进了章柳的手机,章柳迟疑片刻,铃声响了两下,章应石问她:“谁?”
章柳说:“不知谁,外地的电话号。”
章应石直接过来拿起手机,汹涌的酒气将她紧密包围住。他辨认了一会儿,说:“估计是你大伯,这神经病,有好几个电话号码,都是外地的。”
说罢已经按下接听,放到章柳耳边,对面果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光说:“小柳儿啊,我过不去了,今天正好来一个朋友,我在这陪他喝酒呢。”
还没等章柳松一口气,他旋即说:“我就不过去接你了,让你爸把你送过来吧,我把位置发给他。”
说罢就把电话挂了。
父女两个刚要出门,章应石回看了她一眼,突然发现了不对,骂
:“你这穿的什么?”
不知是不是因为醉酒,他的脾气更差了。
章柳穿的是家里留下的旧衣服,一件黑色的棉服,皱皱巴巴的不怎么好看,但已经是衣柜里最像样的一个了。章柳说:“就这件了,没别的了。”
章应石说:“放屁,丑成什么样了。”他将章柳推搡两下,自己摇晃着进了章柳的卧室,打开衣柜翻找起来。
翻了一会,他发现章柳说得对,恼怒地盖上柜门,说:“先去给你买件衣服,穿成这样去给你大伯丢脸?”脚步已经往外迈,他回去关门,似乎发现了什么,又走了回去。
章柳连忙跟上,发现他走到了墙角,行李箱躺在他脚边,只盖了起来,没拉拉链。章应石一把掀开,最
上是一件粉色的羽绒服。
他很惊喜地说:“这件好看。”边说边拎起来,来回打量一遍,扔给章柳,“穿这个去。”
章柳摇:“不行,这个不能穿。”
章应石问:“怎么不能穿?”
章柳说:“这是我……朋友买给我的。”
章应石笑:“还你朋友买给你的,就算是你对象买给你的也得穿,别他妈想七想八了,走!”他并不
章柳的反应,神色焦急,大概因为怕误了光
的时间。章柳又说了一声“不”,脚步往后退,却被他一把拎住了衣领,另一手拎着那件衣服,连拖带拽地进电梯下楼,一起扔进了后座。
章柳坐在座位上,上盖着那件粉色羽绒服,胃里翻江倒海。
县城并不大,年后的路通畅无阻,然而只走了几分钟,章应石遥遥地看见了什么,嘴里胡乱骂了几句,回
对章柳说:“你来开!”
两人紧急调换了位置,往前出了路口,果然有交警围了围栏,正在一个个地查酒驾。年节期间一直是醉酒驾驶的高发时段,几乎每天都有查酒驾的。
顺利通过后,章应石醉醺醺地指挥着章柳,又行驶了十几分钟,停在一座酒楼跟前。
章应石急匆匆地下了车,往台阶上迈了两步才回看,对刚下车门的章柳吼
:“把那件粉色的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