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宴  (4)  拈花

        当哑娘双手捧着那袭水色薄衫静立在杜若烟面前时，杜若烟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这不行！”她声音发颤，脸颊霎时烧得通红，连连后退，“这哪是衣裳？穿了与没穿有何分别！”

        那袭薄衫清透如水，几乎与未着无异，令她羞愤得从tou到脚都透着抗拒。

        老鸨忙ruan声哄dao：“好娘子，莫慌。不过穿上去后厅走一圈，什么也不必zuo。”她话音一转，却渐柔低，“你可想想你那兄弟的前程。难dao要为一shen衣裳，毁他仕途？况且，你这是ding的牡丹名tou，面上还覆着妆，谁人认得出你？”

        徐子文的shen影蓦地撞入杜若烟心tou。

        若不是自己任xing，他怎会被卷进这是非之中？她xiong口一阵抽紧，终是狠下心，闭眼咬牙：

        “……好，我穿。”

        老鸨顿时笑逐颜开，双手拍掌：“这就对了！——哑娘，快，替姑娘更衣！”

        哑娘颔首低眉，引杜若烟转至屏风后，默然为她解衣。

        长衫、里衣依次褪下，直至只剩一层轻绡束xiong，她的动作却忽然停滞。

        杜若烟疑惑回首，见对方手指悬在束带结扣chu1，迟迟未动。

        “是否系得太紧？”她轻声dao，“我那丫鬟怕走漏ma脚，系得格外繁复，我自己来罢。”

        杜若烟垂眸，自顾俯shen解结，束带应声松落。

        骤然释放的一双ru儿弹跃而出，ding端rutou因长久束缚而充血ting立，艳色灼灼。

        杜若烟长舒了一口气，抬tou却见哑娘双目圆睁，一张清丽面容泛着红chao，似染了胭脂般，直漫至颈间。

        “哑娘？你可是不适？”

        哑娘慌忙摇tou，目光躲闪，指尖颤微微地拾起那件水色薄衫为她披上，又悉心整理妆发。她全程屏息，xiong口明显起伏，仿佛竭力压下某种翻涌的心绪。

        杜若烟只当她是紧张，并未多想，只觉这哑娘手艺jing1绝，描红点chun、绾髻束发皆极其利落，妆点之术宛若天成。

        待妆成现shen，众人皆是一静。

        老鸨上下打量，抚掌赞叹：“妙极！秒极啊！这衣裳穿在你shen上，才是牡丹真仙下凡！”

        胭脂撇撇嘴，嗤dao：“呸，读过书的果然不一样……矫情！”

        唯有哑娘静立一角，眸光幽深，似有万千思绪翻涌。

        随后杜若烟被引至雅阁暗chu1，一扇机关悄然开启，lou出蜿蜒幽深的暗dao。她被引着兜转数回，来到一间昏沉小屋。

        老鸨拉下机括，lou出一方木梯：“上去便是后厅,记住，你只guan绕厅一圈，听司仪吩咐，行过原位，再从这chu1下来，便算完事。”

        那一瞬，引路油灯摇曳，光影照得木梯仿佛通向未知深渊。

        杜若烟心口怦怦直tiao，chunban却抿得紧紧的，唯有指尖在薄衫下微不可察地颤抖。

        此刻，她依照老鸨吩咐，正于后厅踽踽穿行。

        竹林疏影间，轻纱帷幔重重垂落，烟雾幽幽渺渺，丝竹声宛从水底传来，空濛诡谲。

        眼前景象，与那老鸨所说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是只需走上一圈不假，却无人告诉她，这一路竟如履薄冰。

        帷幕之后，一双双狼眼灼热bi1人，透过诡异面ju，贪婪得几乎能剥去她最后一层遮掩。

        她屏着气，只觉四周压迫得呼xi窒滞。耳畔不时传来cu重chuan息，低沉私语，伴着布料摩ca声，躁动而淫靡。

        有人在暗影里，突地掀开长衫，lou出昂扬肉棍，那丑陋的巨物bi1近她shen侧，几乎ca过薄衫。忍耐不住的，甚至溅出腥浊白ye，险些洒落在她裙摆。

        杜若烟心tou剧颤，眼神飘忽不定，却只能强自按捺，一味盯着前方，竭力让步履不乱：快些走完，快些离开。

        忽然，一gunong1烈的麝香气息扑面而来，直钻入鼻腔，呛得她xiong口翻涌，险些作呕。shen子一个踉跄，眼前景物皆在晃动。

        一dao修长有力的臂膀蓦然探来，将她牢牢揽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