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脚步愈近，飞蓬的脸色渐渐变了。

        风中送来最新鲜的血腥味，参天巨树的枝tou果实累累，每一颗都包裹了一颗人tou，涵盖了空间内大bu分的种族。

        被碧绿树色掩印的血色泛滥成溪liu，在中通外直的丛林里蜿蜒盘绕，咕噜噜冒着高热才有的气泡，jing1灵们三三两两坐在附近，洗涮烧烤地更香了。

        “哦，今天刚好赶上了每年一次的血祭。”重楼见怪不怪：“我以前有告诉过你，jing1灵是怎么诞生的吗？”

        飞蓬深深看了他一眼，深xi了一口气，木然dao：“没有，你现在说吧。”

        “哦，jing1灵族没有繁衍能力，都靠狩猎实力强、生机多的猎物献祭给母树。”重楼解释dao：“母树的树心结出树果，开花落地为jing1灵。”

        他顿了一顿，才dao：“嗯，男俊女美，都很漂亮。”

        “这个确实。”飞蓬继续木然地承认了。

        云雾之后，开开心心唱着歌的jing1灵们有些喝醉了，手拉手绕着树枝，扭动腰shen极灵活地tiao着舞。

        那舞姿比天gong仙子更柔美，飞扬的衣袖与绸带在碧绿枝条下更显鲜艳。

        或俊朗或倾城的脸颊和尖尖的、摇晃的长耳朵沾染lou水，泛着运动后的薄红，时不时交换一个缠绵悱恻的热吻，格外有异族风情。

        若无那一颗颗liu血的、狰狞的、绝望的人tou，若非每一次吻的对象都和上次不一样，可谓是再美不过的景色了。

        “你沉睡的时候能不能收敛点脑子！”飞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越上树，就越觉得自己快要瞎了。

        无他，魔尊当年邀请神将往空间一游的笑语，仿佛还在耳畔回dang――“本座空间中的族群，隐she1了记忆中的各族。”

        彼时，褪下银甲只着一袭蓝衣的神将吃饱喝足，无奈地笑dao：“所以你这jing1灵族……灵气充沛、与树同居，暗合我神族？”

        “血祭难dao有问题吗？”魔尊反问着，眉眼间透出似笑非笑的讽意：“你们向来要人兽两族在下供奉，将我兽族赶入九幽不久，便nu役人族再引战乱，人族奋起反抗的鲜血甚至淹至神树的树gen……”

        神将站在枝tou，久久无言。

        直到魔尊用dai着ying质手套的掌心攥住肩tou，强ying地将他带下巨树。

        “唰。”从高空坠落的失重感油然而生，但揽在腰间的手臂温热有力，pei合着耳畔的吐息声，令神将不自觉轻微战栗：“你……”

        魔尊淡漠的嗓音响起：“你既未参战，又未收任何供奉，何必多思揽责，归罪于自己？！”

        “还想不开的话……”双脚chu2地时，他轻轻松开自己：“本座……我就……就控制些jing1灵族的发展，如何？”

        飞蓬骤然惊醒，抬眸迎上了那双和过去一般无二的晶亮血瞳。

        是了，那个时候，是化敌为友、特殊对待的开始。

        “jing1灵族当年的血祭，只是在树gen宰杀猎物而已。”飞蓬眨了眨眼睛，chun角勾起一抹浅笑：“如今成了这般，你睡觉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呀？”

        这个样子，烧烤涮肉的味dao再好，他也吃不下去啊。

        “咳，我也不知dao。”重楼min锐地发觉飞蓬心情好转，倒是有点惭愧地低下了tou，轻声咕哝了一句：“但肯定和那个分魂脱不了干系。”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自己的揣测――

        神魔大战期间与神界达成交易的神将飞蓬，不就与树上的血祭祭品意义相似吗？

        他生于神族、长于神族，为了赢下了那场攸关神族xing命的、原本魔族占尽优势的战争，耗尽了神族赋予的天命与一shen的灵力神骨。

        “……”飞蓬深深凝视了重楼一眼，紧紧握住他的手：“算了，我们还是继续往前吧。”

        他其实也想明白了。

        以前的jing1灵不过火，是因为自己还算神族，所以重楼相对美化了一些。

        但在自己尽职尽责差点魂飞魄散后，重楼忍不住迁怒了神族，沉睡中本能更无法控制，jing1灵便彻底染黑了。

        “好。”重楼答应了下来，却同时在心里后悔不迭。

        早知dao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