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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水碧用自己都未曾听过的寒冷声音,继续问。
魁予摇了摇:“就在刚才,魔尊忽然传讯,让我‘速去鬼界’,我也……一
雾水。”
听幽涟禀报飞蓬将军被放回鬼界的消息时,自己是高兴的,但又隐隐感到惊惧,只是没敢去问,也不敢第一时间过来。
直到魔尊忽然发话,她心中的不安几乎瞬间到达了巅峰。
“……”水碧垂下眼眸,侧为自己的手治疗伤势,也让出通往内院的路:“你去吧,将军三天没有出来了。”
她懦弱地承认,自己同样不敢去问,更不忍心去看。
魁予脸色一变,没心情再细问什么,立刻飞了过去。
水碧瞧着她的背影,眸光缓缓坚定。
鬼界副君下了清查眼线之后的第二个命令,以上一个为由借题发挥,遣散了冥君府邸的全侍从、侍女,并在当月待遇上给予补偿。
这些,魁予自然不会料到。
“砰砰砰。”此刻,她站在卧房门口,使劲锤敲外门:“将军、将军。”
浴池之中,飞蓬缓缓睁开了眼睛。
虽有神力加,可光是趁着神力能调用以调整封印,他便耗费太多,现在更是因为连番的自我折磨,虚弱到了极点。
“……”可敲门声一直不停,飞蓬只能强撑着起。
他开门时,发
淋淋的,眼角还泛红,只随便披了一件长长的外袍。
这袍子上,还渐渐氤出了血珠,来自于飞蓬上的每一个
孔。
“将军…”魁予瞳孔猛地收缩,她也算博学,瞬间闻到了滋味最烈的洗脉排毒之药:“您…”
那确实相当于洗伐髓,把
内外清洗无数遍,可以把不属于本
的力量和气息,当
毒素排出。
可若是接连不断使用,痛楚绝不比昔年以绝冥淬炼魂轻上半点。
飞蓬的声音很轻:“我觉得,好的。”
他乐得如此,像把那个用承受的、刻入自愈本能里的标记,强行以自残方式,彻底磨碎泯灭了。
尽,代价是神
在过强的清洗提纯中,濒临崩溃。
但还有很多药,可以用来治愈。
飞蓬瞧了瞧桌子,那里摆放着跟随他多年的下属们,挑细选的灵药。
“真的,好的。”就算是为了他们,他也要退出已成烂摊子的神界,绝不再和那些人共事。
魁予的嘴颤了颤,想劝又无法说出口。
作为曾被第一神将训练的新兵,昔日的新神族首座,她何曾见过克己复礼、淡漠自持的飞蓬,这般狼狈地自我折磨?!
“够了,一屋子都是血腥味了。”魁予最终只能合了合眼睛,低语:“您……请不要继续伤害自己。”
飞蓬沉默了一下,转移话题地问:“他让你来的?”
“……是。”魁予实话实说:“就刚才。”
飞蓬的神色,是出于魁予意料的平静:“回去转告,我不会死。”
他当然不会死,这个仇,还得亲手报呢。
不然,自己岂非枉费力,去研究如何绕过封印令神力顺畅
转?
“好。”魁予点转
,也是不忍心再看飞蓬的狼狈。
飞蓬叫住了她:“魁予。”
“将军?”魁予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