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已经出乎意料，非隐隐及天便不可成功。但他离开魔界后，没第一时间去确认被送入轮回的人，确实对了。

        飞蓬难堪地移开了目光：“我以轮回救走天帝和仅存的族人，可他们想归来，快则百多年，慢则上千年。特别是陛下重伤，归来需要多久，无人能揣测。”

可知又有何用？以飞蓬之能，尚且无法为自己讨回公。

        神族天生受天规戒律束缚，飞蓬更是其中骄楚，几乎将克己禁到极致。

        神农和自己下的封印，重楼能解开一半。但飞蓬自己，无法完全磨灭，拼尽全力也只能修改。

        他才收到飞蓬借口闭关三日不出的禀报，还没想好怎么办，剩余眼线就都被抓走了。

        好在日前已隔空震碎所有被供奉的神族雕像，又在梦中点拨过恐慌的门派。神族哪怕转生到人间，也必然得不到任何支援。

        重楼回过神，随手掐碎了字条：“鬼界的消息，女武神水碧肃清眼线。”

        直到肌肤表面能瞧见的所有情痕迹，都被重红发紫的颜色掩盖，就差要褪掉一层，他也没能停下来。

        飞蓬便扯了扯嘴角，不知是安她，还是安自己：“那就好，你也别担心了，我会好的。”

        可她深知，这些本没有用，真正的病灶出在飞蓬心里。

        这条消息，还是冥君麾下大张旗鼓行动，追杀叛徒追出鬼界，连在外的魔神都发觉了，才传送过来的。

        飞蓬沉默着，直到水碧受不了凝滞的气氛，崩溃地快步走出去，也没吭声。

        话说至此，飞蓬觉得难以呼，不禁顿了顿，才继续：“我能活着回来，已是…已是…”

        “是。”水碧了然，美眸中也闪现杀意：“属下知该怎么了。”

        不然，自己的确能借此追踪，再对转世在人间的神族们，一一下标记。

        这让飞蓬几乎稍有出神，就会回到暗无天日的榻上。

        冥君府邸的客厅，水碧借口飞蓬闭关，为他收下大家送来的各种治疗、魂魄乃至洗脉排毒的灵药，送到了卧房门口。

        他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重楼，这才七天，他是心了吗？”

        主辱臣死，不外如是。

        他只是一步步挪动到自己的浴池里，打开机关放出热水。

        巧合的是，神农刚进入重楼的异空间，便瞧见重楼从传送阵取出一张字条，只一眼便眉紧蹙。

        尤其，里如今还依稀存在怪异的、不该属于自己的感。

        魔尊所的，又何止是他破戒、迫他就范？

        “卑鄙下、龌龊无耻！枉他还是一界之主、声名远播！”水碧红了眼圈：“我们，我们…就只能忍吗…”

        而远在无数里之外的神农和女娲，自然也不会对封印变动一无所觉。

        他似乎还是那么绝望，只能徒劳无助地息饮泣，任由魔尊掐住腰，将自己摆成各种姿势贯穿，肆意欺凌折辱，强行侵犯灌满。

        女娲淡淡一笑，感受到封印被撼动更改，让神力淌彻底畅，重新闭上了眼睛。

        “重楼…”女娲摇了摇，她看不透魔尊此举，到底是何意。

        就在神农动前去魔界寻重楼之时，飞蓬在浴池整整埋了自己三天，中途只用照胆神剑开门，运了一回药。

        “鬼界，有魔尊的眼线。”飞蓬闭了闭眼睛，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必须彻查。”

        “我知…我知…”水碧只能垂下眸子，哪怕指甲掐进了肉里：“你…好好休息…别…别为难你自己…”

        “唰唰唰。”飞蓬一遍又一遍的冲刷，一次又一次的搓洗。

        “这亏，就只能吃了。”他向来淡淡的、缺乏情绪的语气，不由自主了苦涩：“况且，魔尊要我入魔界任他置，本就是要我尸骨无存。”

        水碧险些被这话说下眼泪。

        没人能帮飞蓬跨过那坎，除了他自己。水碧苦笑一声，出去布局了。

        “哼。”隐于另一的神农，也对飞蓬的能耐并不意外。

        他再也说不下去，被侮辱到这份上，却还不得不承始作俑者的情面，真是恨不得清清白白地死在当日。

        其实，

        他再抬眸时，眼底尽是寒意：“就从我前去神界到现在，查这段时间离开鬼界的人。另外，我刚回来，不理积攒的公务，直接闭关疗伤，也与平时不符。”

        她把后半句‘您受苦了’生生吞回去，只觉无法形容的屈辱也充斥在自己心。

        但是女娲也承认：“飞蓬确实出类萃，也委实小心谨慎。”

        “将军…”水碧的眼睛也跟着通红。

        “那是什么？”神农站定，问了一声。

        更是踏破平静沉着的心境，将飞蓬打下深渊，日日夜夜都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