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忍痛翻过，合地摊开四肢，朝她展自己的伤势。

        “为……什么……”怪物声音沙哑地开了口，它双目死死盯着希娅，显然不明白希娅为什么这么。

        希娅在心中对自己：自己是因为它才活了下来，只要保证它无法行动就够了，没有必要杀死它。它的和人类相似，骨一断，便无法行走，这就足够了。

        她握着短刀的手在不停颤抖，鲜血从刀尖滴在地上，在这寂静的夜里发出“啪嗒”的声响。

        她手有点抖，因为她知自己要的事过于无情，但她只能强迫自己狠下心，抹上怪物的眼叫它合上那双不属于人类的眼睛。

        希娅狠心从它迷茫的双眼上挪开视线，在它没能反应过来之际，再次举起短刀，划断了它另一条的脉。

        这把刀，曾是怪物亲手从海底为她寻来。

        --

        骨骼过于显明的五指扣住希娅的手，她避开视线，睫轻颤了颤。

        她想着，用尽全力朝着怪物劲瘦的脚腕挥下了刀。

        “海洛伊丝？”

        但只有希娅自己知，她离开的心从来没有过一丝动摇。

        希娅抬手去脸上的鲜血，抿紧深深看了它一眼，在怪物不解愤怒的目光中，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

        腹蓝色的鳞甲完美地保护了它的腰，然而它的膛便没有那么幸运，几深可见骨的骇人伤口横亘在前，没有经过任何理。猩红的肉外翻开，像是被什么利划过了。

        它无所顾忌地在希娅面前展出自己的脆弱，撒般、裂开嘴巴低声唤她：“海洛伊丝……”

        她放下油灯，将手从怪物掌中抽出来，伸手覆住了它猩红的双眸。

        膛下，死寂已久的心脏再次震起来，看着面前重伤的怪物，希娅意识到这或许便是她等待已久的机会。

        灯光晃过希娅坚毅的面庞，她从靴中掏出短刀，对准了它伤痕累累的口，左之下，心脏所在的地方。

        冰冷的刀尖悬停在它因息而起伏的膛上，片刻之后，希娅看了看依赖地靠在膝盖边的脑袋，咬牙挪开刀尖，跪着挪动几步，将刀刃对准了它的双。

        可沉默不是怪物想得到的答案，它额间青暴起，拖着重伤的向她爬过来，但因失血过多它的动作格外缓慢。

        血飞溅在希娅脸上，怪物痛苦地嘶吼出声，它难以置信地望着希娅，像是这才明白希娅就是在故意伤害它。

        希娅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伤了它，只见鲜血徐徐从伤口溢出，顺着怪物结实的下来，不知了多久，才能汇聚成它下的这一滩污血。

        声音震裂了晨时的冷风，林间幼鸟惊飞，留下海水也无法平息的怒意。

        猩红的竖瞳出骇人的冷光，它看着远远站在门口、无动于衷的希娅，裂开嘴，第一次面色狰狞地冲她展了獠牙。它嘶吼出声：“为什么――！”

        “为什么……海洛伊丝……”

        剧烈的疼痛从上传来，怪物猛地睁开了眼，猩红双瞳凝成笔直的刀立在漆黑的眼中，它看向希娅手中带血的刀，双目满是不解。

        怪物或许听见了她刀的声音，但依然没有睁眼，它微微偏着脑袋，安静地贴着希娅的，丝毫不知即将到来的危险。

        虚弱无力的声音惹得希娅定定看了它一眼，四目相对，这似乎令怪物感到尤为心安，它伸手去抓她的手掌，又朝她上挤了挤。

        希娅的背叛对于怪物而言似乎比起上血不止的伤口更令它痛苦，它或许永远也不会明白为什么为伴侣的她会出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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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对她的信任远远超出了希娅的想象，它望着她，第一反应竟然是伸手去碰她，像是以为希娅不小心误伤了它。

        怪物的意识似乎有些不太清醒，猩红的双瞳缓缓变动，模糊望着希娅。

        她爬起快速退至门口，背脊贴着墙，看着石床上爬不起的怪物，没有回答它。

        刀刃刺入肉，或许割破了血脉，鲜血骤然出，溅了希娅一。但她没料到的是怪物的肤比人类更坚，刀刃只挑破了脚腕一侧的脉，至另一只脚腕时，只浅浅划出了一伤痕。

        失血如此之多，如果是人类，此刻怕是早已死透了。

        “闭上眼睛。”她听见自己温柔的声音响起，但细听之下却在发颤。

        “海洛伊丝――！”后的怪物盯着她毫无留恋离去的背影，仰声嘶力竭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