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等祝君君仔细思索,只来得及从
咙里喊出一句“都住手”,岳星楼和蒋灵梧便已在这短短一瞬间以至强一击命中了彼此。
胜负已分。
来不及了。
“星楼,你当真要到如此地步?!”
“灵梧……蒋灵梧――!”
只是祝君君没能跑到他边。
输的却是蒋灵梧。
他伤重的样子就好像下一秒就会死去。
所谓“无边细雨轻似梦,自在飞花逐水”,那蒋灵梧虽生得高大昂藏,可使出这
法时,
竟能轻盈如飞絮,一双浑元靴踩草草不折,踏花花不落,也不见他如何使力,
形已出现在一丈开外,便是风中飞叶空中雨滴也
不到他这一般。
可世间真心千千万,不分高低贵贱,亦没有孰强孰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过系于“缘分”二字之上,谁也不甘退让,谁也强求不得。
祝君君呆住了,她本无法相信眼前所见,失声喊出了男人的名字。
他于这一刻摈弃心中一切杂念,踩在花丛的步法倏然一变,每一步迈出,皆是霖铃雨丝、摇花飞絮之态,正是百花谷法一
的至高武学――万花听雨式。
岳星楼黑的眉斜插入鬓,平日给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如今却终于
出了藏于其下的狠戾与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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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君君难以置信地看到蒋灵梧从岳星楼掌下倒飞而出,随后重重砸落草地,口衣衫尽碎,
骨不知断裂几
,大口大口的血从他口中
吐出来,红
的面色刹那苍白如纸。
祝君君足朝蒋灵梧冲了过去,从未有过的心慌、恐惧和后悔在这一瞬间撑满了她整颗心脏――她相信最后赢的一定会是蒋灵梧,而蒋灵梧不可能真的对岳星楼下杀手,所以她一直在看戏一直在旁观,可是――
“放开我,你放开我!”祝君君第一次冲这个男人怒吼,“他伤得太重了,我要救他啊!”
他心还是忍不住滋生出一个可悲的想法――他这位从来只埋
练功、不屑情爱的世弟,怕是对祝君君动了真心了。
岳星楼的内有百彩青髓蛊,与蒋灵梧之间又有将近三层
纯等级的差异,那一招纵然是他全力一击,可蒋灵梧不是纸糊的,怎会伤重至此!
现在站出去阻止他们,还来得及吗。
她没想到最后输的会是蒋灵梧,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围了上去,温郁,窦菲,百花谷的弟子,还有宿玉卿。而蒋灵梧捂住口,嘴里的血
个不停,但他的眼睛一直看向朝他奔来的祝君君,冰冷的月光映在他眼底,亮得像即将熄灭前的烟火。
祝君君心口蓦地一,缓缓握紧双拳,一双漆黑的杏眼中浮现出一抹
重的不安与犹豫――
他冷笑:“世兄若是怯了,认输便是。”
她被岳星楼截住,整个人被拦腰抱起,再往上一甩,像扛某种动物一样扛到了肩上。
蒋灵梧再不言语。
祝君君激烈地挣扎,使出全力敲打他的背脊,但岳星楼一肌肉坚
犹如铁块,祝君君捶得手掌钝痛都没能让他松动一下。
而与此同时,他手中那支素月璃骨也收进腰间,宽大的阔袖下双手十指指尖光华闪烁,一纯阴内力凝聚其上,饶是祝君君与他相隔这么远,也能感受到周遭空气缓缓变冷的异状,一
挟着凛冽寒意的可怕力量已蓄势待发。
岳星楼却是一语不发,扛着祝君君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