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胡子，路爵后悔了。

路爵立打开水龙，想把这颜色给洗掉。

后半宿老外没走，俩人盖着棉被纯聊天，路爵不放过学习的好机会,跟他学了会儿英语。

老黄机灵，“这人大众脸，Z国人都长这样儿，你肯定没见过他。”

路爵找了个离杰克儿有一定距离的位置，挨着老黄坐下，然后就低着一言不发。

他应该不记得我了吧，当时喝多了谁还认识谁啊，路爵心想。

妈的，几年不见你中文怎么变得这么好了。

洗了半天他才发现，这他妈是油克笔，压洗不掉。

老黄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杰克儿说着就站了起来，偏过看向一

为了画得对称点，他脸都快贴到镜子上去了。

路爵立低捂住嘴，朝老黄咳嗽了一声说：“我先去趟卫生间。”

现在过了这么多年，又看到这人。路爵的心情无比复杂。

路爵听见后心里一凉。

“你……”小夏憋着想笑，“爵哥，你这是怎么了。”

路爵离开卡座的时候，听见杰克儿跟老黄说：“这人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场景路爵现在都历历在目，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嗨！”小夏从背后拍了拍路爵的肩膀，俩人同时被对方给吓了一。

杰克儿看了一眼老黄，扔掉手里的一张牌说：“李老板，今天手气很好啊。”

反正刚刚离得远，杰克儿也没看见他长什么样儿。

“就是一个欧洲文学短篇的巨匠。”小夏科普，“你这胡子非常有文学。”

这他妈也太假了。

老外以为他是说自己不行,所以用一脸同情的表情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中文,“我懂。”

路爵一边走一边从兜里摸烟，紧张得点烟的动作都发抖。

“莫泊桑？”路爵挑了挑眉，上口罩。

衣服都脱了，但反正最后是没干成。

老黄笑了笑，“没有……”

“我这儿好像风水不太好，要不我们换个位儿吧。”杰克儿瞥了他一眼，虽然是笑着，语气但却不容置疑。

杰克儿跟老黄正在打牌，见路爵回来，俩人交换了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

走到卫生间的时候，路爵调去了楼下超市，灵机一动买了黑色的克笔。

他只记得老外重,一看就倒胃口,连连摆手说不好这口。

“我有。”小夏从兜里递给他个一次口罩说，“爵哥，你这胡子非常莫泊桑。”

“一边儿去。”路爵往后看了看，“你过来跟那边儿打招呼了吗，他会不会起疑心？”

“好，那我们赶紧上去吧，在这里待得太久会被怀疑。”路爵拉紧了口罩带着小夏上了楼。

转过的时候，发现杰克儿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探究的色彩。

路爵下意识的捂住嘴问：“你有没有口罩给我遮下？”

“打招呼了。”小夏说，“你放心吧，如果份暴，我们还有B计划。”

离近看完全会被识破。

路爵掏钱把克笔买下来，去卫生间认认真真的画了两撇小胡子。

路爵把嘴边的肤都快搓红了也没见半点儿褪色，有些颓废的倚着墙，为自己突然的愚蠢行为而感到深深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