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自然是照旧。
赵景铄神思不定地看了他几眼,脚步略有些漂浮地离开院子。
笑话,他不傻好嘛,就如今这样,赵景铄看他的眼睛里都跟淬了毒似的,他哪里还能把药浴之事说出来?他可不想当靶子。
华清池老地方,已经换了白色宽松起居衫的申屠坤正等着他。
眼前的凉亭,之前在申屠坤盛怒之下,桌子被拍碎、云石地板被砸出一个深坑、两侧栏杆被震碎、连亭子盖也缺了一角……其状惨不忍睹。
赵景铄见他不说,强自笑了笑,转而开始吩咐正事:“这亭子需要修补,我这厢才刚开始,还缺点东西,你去帮忙取点回来。”
药浴,运功,汤药,运功。等唐昱再次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老祖居所外间的塌上――就是老祖随
携带的那张
塌。
修补地板要用到的云石要去东边邹师兄领,与石凳
套的千页岩石桌要去西边的张师兄那儿定,镂雕梨花木栏杆需要找东午师兄制作,
盖的梁
雕瓦也是东午师兄。
这是唐昱第一次见申屠坤穿白衣。凛冽凶煞的气质似乎被白色绵绸掩去不少,整个人柔和了下来,看得他一愣一愣的。
唐昱连忙摇:“那怎么行,扰了您的休息就不好了。”
赵景铄已经清理掉亭子里的杂物粉尘,接过他手里的云石淡淡吩咐:“明天早――”他突然想起什么,登时皱眉,“这两日怎么回事?该当值了都见不到你人影,总是等到大中午才回来。”
“醒了?”他开口的同时又扔出几块荧石,原本还有些昏暗的室内顿时亮如白昼。
唐昱一愣。这两日?他都跟着老祖练剑……啊,他知了,他到的太早了。他连忙解释:“这两日我都是很早到的,都在演武场那边。”
唐昱没理会他的神情,只点应下他的吩咐。
等他跑了一圈儿停云峰,带着云石回来交给赵景铄时,已是接近申时。
唐昱叹了口气,掸了掸衣摆,把适才因快速奔跑而起的皱褶掸平整,然后大跨步走向老祖的起居所在。
演武场?赵景铄跟着一愣。好一会儿,他似乎都没反应过来,只愣愣点:“这样啊……明日回来记得先去找各位师兄领材料。”完了他摆手,“那就散了吧――”话音刚落,他自己就噎住了――他想起唐昱是唯一一个被老祖留下来的人。
还想温柔一把的申屠坤顿时脸一板:“休息?我看是扰了你的休息吧?是不是还想回去接着睡?”他轻哼,“记熟了吗?”
唐昱扫过破烂的小凉亭,点点:“赵师兄尽
吩咐。”心里却在吐槽。看来又是老祖的杰作了……
赵景铄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圈,唐昱确认无误后就开始满停云峰跑。
唐昱眯了眯眼,待缓过来才点点,探脚下地:“嗯。劳烦老祖了。弟子这就回去。”
一白衣的申屠坤神情温和:“都这个时辰了,来回跑还不够折腾的。就在这歇着吧。”
申屠坤微微勾。
。
什么意思?唐昱有不祥预感。
正眼馋地摸着卧榻,申屠坤自外间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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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昱摸了摸下色如钟
的卧榻底座,以及丝
柔
的
垫,深深地妒忌了――这卧榻看起来比他舍院里的架子床华丽百倍不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