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的街，只有他脚下的雪地上用鲜血写着――L.

沈信桢站起准备离开，又不放心地俯飞快地亲了一下温则的脸颊，在他耳边悄悄说：“等结束之后，我要送你一件礼物。”

他的对面，长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缓缓闭上眼，随着时间的拉长，白皙肤上隐约渗出细微的汗珠。

一些很细节的、不经意间的对话，她居然到现在才想起！

那是在温则十五岁那年，在瑞士的冬季，遭遇一场绑架案时突然失去意识，再醒来的时候那些绑匪已经晕倒在他周围了。

温则低垂眉眼，细碎刘海挡住他的表情，沈信桢不知他在想什么，好一会儿，他对Matteo医生说：“开始吧。”

沈信桢想起那个星星糕，脸有些红，把手从温则手掌中抽出来，走了出去。

沈信桢看向他，下意识地想起L那句话――

四肢缩小，七八岁孩童模样，慌忙四周张望，突然听到一阵嘶哑的呻-，与此同时，天空急速暗下，低沉昏暗，酝酿一场电闪雷鸣，鸟鸣戛然而止，静的仿佛一瞬间堕入真空。

毕竟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得出L的不正常。

他以为，L就是从那个时候出现的。

沈信桢关上门，背靠在门板上。

Matteo医生突然问她：“沈小姐，你刚刚说，认为L有妄想症？”

温则意识昏沉，只觉得心脏被谁拽住用力地往下拉，要将他拖到地狱里去百般折磨，巨大的虚无和恐惧感包围他，他有些不上气，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紧成拳。

这是就是纠缠他多年的噩梦起源。

“这一次，我想要让L彻底消失。”

“他是比我更可怕的存在。”

是了。

他睁开眼，望见眼前湛蓝开阔如镜面的天空，而他，脚踩于一片废墟之上。

Matteo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问：“Simon，你潜意识里一直在抵眠治疗，所以我们的治疗也一直没有取得什么进展，但这次你为什么主动提出了眠治疗，这真令我惊讶。”

脑海里突然回忆起遇见L时的不对劲儿。

要带他去哪里？无法辨认。

不懂事的他和儿时玩伴逃出保姆的看护，私自跑到即将炸毁的大楼，他们一层一层顺着楼梯追赶。

耳边寂静一片，远远传来几声鸟鸣蝉叫。

他提议：“我们比赛，看谁第一跑到天台去！输了的人

书房内，发苍白的Matteo医生轻声低语着什么。

意识茫茫中，他被带领着，仿佛行走在山岭隧中，一辆火车呼啸而来，灯光直眼前耀眼如同盲目，他捂住眼睛，紧贴在墙之上，感到意识和肉随着铁轨摩的尖锐声音穿梭回遥远的过去。

沈信桢抬，想了想说：“恩，他说他不是人类，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说话也有点……和我们不一样，比如上一次他去天台的时候就说过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我以为你们知这些。”

温则笑了笑，还打趣她：“糕吗？”

“不，其实L出现的次数非常之少，我们对他可以说毫无了解。我们知也只是他巨大的破坏力和名字。”

她用力闭了闭眼睛，握紧温则的手，低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