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要到让戚家服气，又要让皇帝回不骂人，这个度却着实难以把握。

……御史快步一进后堂门，就见燕棠一华服耀眼地坐在客首座上，那张绝世的容颜布满清冷，在灯光下美艳得连他这个黄土都快淹到膝盖来的糟老子都觉得不可方物。

燕棠又接着：“不过皇上最是看不惯那些满肚子阴私的官吏，不图为朝廷作福为百姓作福便罢了，眼下这当口，明知有外患，他们还自个儿窝里斗起来。

御史被他这“杀害”两字弄得心肝颤了颤：“还未结案，不知王爷有何示下？”

夜里她在屋里枯坐半宿，最后撑不住，也就睡了。

早上起来，就觉庭院里一片喜气洋洋，气氛格外不一样。

“证据确凿，这又何须小王指什么明路？何况小王可无权力干涉三司审案。”

“跟他们几家的纠纷可没有什么关系。

……

御史默语。

且荣之涣这个人吧，素日与他们交情也还可以。这私人纠纷的事儿，他们总不好一点情面都不讲吧……

眼下戚杜两家皆是勋贵，皇帝的态度最重要。

御史接过来。刚翻了两页，立刻就惊异地看过来：“王爷这是――这都是真的？”

戚缭缭并不知靖宁侯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说三司正好在审案，就想看看能不能给几位大人提供些许参考。”

燕棠就从魏真手里接了那沓状子递过去：“这是小王近日收到的一些要紧的消息，还没有来得及给皇上和太子殿下过目。

燕棠是皇帝的心腹不说，他今日还在校场大放光彩，这必然又会得到皇帝诸多恩。

“皇上一心为民，励图治，力全放在国泰民安四个字上，他们倒好，直接跟皇上唱起对台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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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他所知镇北王府与杜荣两家无怨无仇，他燕棠为人又素来有口皆碑，如何会去造罪证对付一个小小的四品官？

燕棠松手，指间杯盖哐啷落回杯上，又：“我今日来是为告武宁伯及荣之涣贪赃枉法的案子。

“大人，镇北王求见。”

御史如若醍醐灌，耷拉了一下晌的腰背立时直了起来。

以燕棠的份，只要他肯说，那么日后倘若有什么疏漏，至少皇帝还会看在他的面上对他们这些人免于问责。

“不敢！”御史随即肃颜。

“――御史大人，倘若换成这是您的家事，由您来当这个家，您又会怎么置？”

“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他拱手作了个揖。

正疼着，忽然有衙吏到了都察御史耳边悄声说。

更何况这些证据上都有各衙门里的戳印，虽然并算不上是十足的铁证，可至少是值得立案追查的了！

说完他站起来，负手走到御史面前，伸手往他手上那沓状子上弹了弹：“天色不早，我就不多打扰了。”

“大人莫非以为小王在造罪证诬告同僚？”燕棠凝眉看过去。

他垂想了想，就说：“下官谢过王爷协助取证。只不过眼下这案子该如何判，还请王爷给指个明路……”

宅子也被拆得一点不剩。

打完招呼，燕棠径直问：“听说前面正在审荣之涣联同杜家姐妹合谋杀害戚缭缭的案子，不知审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