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住在同个屋檐下,他多少总得对她们有些照顾。
燕棠正好走过来,也接了燕湳递来的茶喝了。
燕棠默了下,闷声:“胡说八
。”
一刻钟后孙彭出了来,与燕棠同往里去。
然后问她:“你刚才为什么一直怀疑许灵莺不是许潜的女儿?”
可是这些“照顾”,按理来说,得是他所认定的那个人的专属啊。
“因为许灵莺爱上了孙彭。”她说,“孙彭把许灵莺当女儿,但许灵莺对他的感情绝不是对父辈的尊敬和亲昵。”
谁没有苦过?同情又有什么用。
走过去,接过邢烁递来的茶仰脖灌下了。
顿了下她又说:“不过他就算承认,我想他的爱也会有限,毕竟他府里还有三个侍妾呢。”
只不过皇帝怒归怒,总归不会挑在这节骨眼儿上将孙彭暴出去——他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
改变才有用。
揪出了孙彭这桩内幕,又兼巴图手上不可能拿到他们绑架阿丽塔的证据,绑
目送她走后程之说:“皇上会怎么判他们?”
燕棠愕然地望着她。
孙彭的权力代表着他的皇权,他就算要杀他,也得在顾全大局的情况下。
从孙彭出现时起,她就看出来许灵莺对他表现出来的依恋绝不是像对待寻常长辈。
“怎么样了?”他们问。
她看了眼他,又笑起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而且我觉得孙彭也喜欢她,但他可能还在纠结。
对于一个渴望着得到心爱的人同样爱慕的人来说,眼里是进不了砂子的。
别说什么收几个女人在房里不碰就是摆设,也别说什么他不能人就一定不能有感情。
眼下这会儿的乾清,究竟是番怎样的雷霆风雨,光看看李芳来时脸上还未曾褪去的凝重就知
了。
戚缭缭不以为意。伸手自旁边板凳上的盘子里抓了把瓜子,眯眼望着对面斜阳磕起来。
孙彭走后许灵莺倒是很平静了,让婆子进来给她梳了,又换了衣裳,然后平静地坐在床上出神。
“毕竟她是他的晚辈,而且他是受了许潜托付照顾她的。”
戚缭缭笑,丢了手里瓜子壳:“有什么好同情的。”
燕棠望了她半晌,末了皱起眉,冷声
:“你可真是个无情的人。”
戚缭缭说不好。
她笑了下:“我本来以为是他自己的女儿。但现在看来不是了。”
戚缭缭依旧望着对面斜阳磕瓜子,笑容在她脸上,像隔着千层山,万层水。
……
“为什么?”他凝眉。
戚缭缭让燕湳带着侍卫跟去承天门等候消息,自己则与程之和邢烁留下来继续守着许灵莺。
约摸一个时辰的样子,乾清大太监李芳带着批侍卫匆匆来了,同来的还有燕棠
边的两个侍卫,奉旨把许灵莺接去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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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耸肩,没说什么。
“走吧。”她立了会儿便就招呼起大伙。
戚缭缭也没有进去打扰她,就坐在耳房里翻看孙彭留下来的书籍。
燕棠也望着对面,半晌后他又:“如果是这样,你不觉得他们也
值得同情吗?”
说完之后他下了石阶,出了院门。
许灵莺是钦犯,孙彭又因私情而影响了国,怎么着都落不着轻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