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有一两束已经透过树梢照进屋里,一时间耳畔只有树叶的婆娑声与慵懒的蝉鸣声。
说完他顺势往窗外一抛,那蜡在水面击出一小串水花,往下沉了沉,接而又浮在水面上。
他笑:“王爷费心,只可惜在下并非行武之人,也并无伤痛之
,这药于我用
不大。”
孙彭直望着他。
燕棠收回目光,拿起那盒子在手里看了看,接而打开,取出里桂圆大小的一颗蜡
来:“那真是可惜了。
……
孙彭重新执起花壶,浇起庑廊下的兰花。
燕棠:“公公虽然眼下安好,又怎知将来用不着?”
他自怀里掏出个两寸见方的盒子:“前些日子黎容整理库房,找到一皇上赐下的太医院专供大内的活络丹,想着公公或许用得着,就顺手带出来了。
柳丝拂过水面,那波纹随即又变得凌乱了。
孙彭垂眼斟茶,手稳得跟铁铸一样。
“那也只能是孙某人没有这个命,王爷的心意我终归是领了的。”
他喝完一杯又斟满一杯,说:“捞上来吧。”
孙彭望着它,面色看上去比湖面还要平静。
水榭外依旧有风,那双鸳鸯依旧在湖面悠闲地游。
燕棠望着他:“可是说不定等公公想求药的时候,我就已经没这个药了。”
“这药放的久了也是无用,既然公公用不上,我也无谓带回去了。”
“据说这药对于止痛舒极为灵验,而且非御赐不能得,公公不妨收下。”
燕棠很快出现在廊下,并且带着故我的漠然与自律:“公公既是个爱花之人,这大热天地赶在晌午浇花,就不怕适得其反吗?”
孙彭定立未动,半垂的眼里看不到深浅。
孙彭望见他人影穿过岸上长廊,直到那影子再也看不见,才低把手里的残茶喝掉。
孙彭扬:“等能用得着的时候,我再来求王爷也不迟。”
花壶嘴出的水帘忽而缓下,孙彭保持着半弯腰的姿势,直到庑廊那
已经传来稳健的脚步声。
微笑的孙彭目光定定。
燕棠:“公公想岔了。不过公公如果一定要说我是有事而来,也不算说错。”
孙彭缓缓把花壶放下,接帕子了
手,然后
:“王爷哪里话,孙某一向视王爷为忘年知交。
窗外湖风起
柳丝,在水面上投下
淡不定的光影,两只鸳鸯自树底游过来,划出两行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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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小太监上来拾掇杯盘。
“我这宅子,随时恭候王爷大驾。只是不知王爷这回来是想喝茶还是想喝点酒?”
他说:“燕棠去而复返,希望没有打扰公公。”
燕棠把茶细抿了,起:“时候也不早了,先多谢公公的茶,改日再来叨扰。”
小太监匆匆跑过来,着气说
:“公公,王爷,王爷刚才又回来了!
盒子摆在桌上,很快有淡淡的药香散发出来。
他站起来走上长廊,如同来时一样脚步利落。
只见先前被他扔下水的那颗黄色蜡,此刻在廊栏上轻轻打了个旋儿,停了下来。
“他还去了水榭――”
他把盒子又轻轻推向燕棠这边。
“公公不如先看看这个是应该佐茶还是佐酒。”燕棠说着,伸手拍了一物放在廊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