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筠正在试穿才的新衫，杜若兰忽然就进门来了，沉着脸与她说：“姐姐还有心思在这里打扮呢！

而且是十钱就有一大碗的羊肉臊子面！

杜若兰想起那戚缭缭就恨得牙。

“羊蹄子面！”

看模样已经跟戚缭缭很熟络，但看向燕棠的时候就带着深深的敬畏。

他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到戚缭缭请他吃的居然是牌坊门口的羊肉面！

确定你有致谢的诚意吗？！”

再看了眼自己上致整洁奢华得能直接去赴宴的打扮，随后青寒着脸问对面的她。

杜若筠对戚缭缭的在意虽不如她这么深刻，但是在永郡王府被她当众揭发过一回之后，又加上前阵子在学堂里被她奚落，也是早就把她当成眼中钉了。

戚缭缭笑嘻嘻抽出两双筷子来让小二拿开水洗洗，然后：“这不是来不及了嘛！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我带你出来换换口味！

这坊间各家的大致情况他哪里有不清楚的？

“就牌坊口那家叫‘四海’的！”

比如说越是穷的人家越爱给家里孩子起个“福贵”“金生”这样的阔气名字，那些营生越小的铺子也越是偏要起个诸如“四海”“龙腾”“第一楼”这样的大名。

更别说她居然还拉上燕棠跟他去吃面――燕棠怎么会答应她？他是中了邪吗？

他坐在坊外大街上的面馆窝棚里，望着四周穿着布鞋和短打的食客，油渍斑斑的桌凳，以及就地摆在店门口的拉面摊子的店容。

哪怕是事情过去了两个月了，她只要一回想起被关在小黑屋时跟耗子作伴的情形就仍然浑颤抖。

戚缭缭熟稔地点了份羊肉面，又与他说：“别绷脸了，你吃什么？”

最终戚缭缭以一碗多加了五钱羊蹄子的臊子面履行了对燕棠的承诺。

“是陈嬷嬷的儿子跟人在面馆吃饺子的时候亲眼看到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来都来了，就吃吧……这孽障！

……世人大约或多或少都有些爱牛的通病。

“那戚缭缭不知施下的什么迷魂汤，都把王爷拐着上坊外小面馆里吃面去了！”

杜夫人总让她忘了算了，可这怎么能忘得掉？被关的人可是她，不是他们！

面馆既是开在牌坊门口，自然少不了有坊间的人前来光顾。

“王爷和戚缭缭去面馆吃面？”

杜若筠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

燕棠冷眼扫了下墙上挂着的牌子。

面馆是鞑靼人开的，小二也是鞑靼人。

“哪家面馆？”

“别气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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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棠坐在面馆油亮的板凳上吃完，对戚缭缭的为人实在是

四海面馆掌柜虽是鞑靼人，来得中原久了，显然也未能免俗。

“你又不是没钱，至于这么抠抠搜搜地吗！”

燕棠后槽牙有些发。这是还指望着他来第二回？

她戚缭缭别的不说，光上回自杜家荣家拿到的那两笔银子，现如今就压在库房里哪个角落发霉吧？

“戚姑娘今儿吃点什么？”小二把过的筷子拿回来，顺口。

“你放心，这里的面好吃，臊子也足，我已经吃过很多回了，保证你吃过之后还会再想吃第二回！”

那十万两银子也有他的功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