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到达的戚缭缭已经在燕湳他们几个簇拥下，在河堤上围着小红转来转去了。

黄隽也看见了他，不敢装作看不见，随即迎上来几步：“王爷。”

程之他们到来时，听到没转过弯的她张口对他们来了句鞑靼话，也是有点懵……

说完就要走，目光一垂，忽然又看到他手上的食篮，便问：“这是什么？”

说完掉转了，漫步出了承天门。

她曾从靖宁侯嘴里听说过这先生的几句境况。

想她一个姑娘家尚且如此大方磊落，他是个大男人，反倒为几口吃的这般扭扭，实在不堪。

黄隽站在门槛内，默然望着那食篮半日，才小心地拎起出了门。

“这小破给小厮们骑还差不多，

燕棠目光微顿，盯着他眉眼看起来。

……戚缭缭收拾收拾就走了，一帮世家爷们儿姐们儿的欢声笑语，引来一路瞩目。

燕棠掐准时间换了衣裳自衙署出来。

说完又：“几口吃的于我来说不算什么，就当是犒劳你授课时的用心，没有什么受不得。

燕棠盯着他看了足有半晌，才又慢吞吞把盖子盖上：“天色不早，黄大人早些回家吧。”

戚缭缭说：“不知乌剌人进贡的什么样？有没有汗血？”

想想遂躬跟她作了个揖，默不作声将食篮提到旁侧先放下，然后走过来准备授课。

燕棠点点：“才放学呢？”

“王爷……”

邢烁拍响了脯：“回哥几个帮你去打听打听！有的话想办法给弄一匹来。

“我戚缭缭虽然浑，但尊师长几个字还是晓得的，你不收也随便你，就放那儿吧，回我带走便是。”

黄隽又觉前额冒汗，连来的风都不能解热了。

虽是赚了靖宁侯许的那份束修，但想来拿了钱也绝不会去置办这些吃的。

她知读书人都多少有几分傲气，他若实在不肯受，她当然也不会他。

详情不甚很了解，但看他浑朴素，除去官服外，鞋子是布制的，上也没见有什么值钱的佩饰，想必家境实在窘迫。

黄隽文弱书生一个，吃不住这力气，又得罪不起这帮爷，只能闷声扛着。

这天的课讲的特别细。

觑着他，又笑着捡起书本：“吓唬你的。”

黄隽咽了口唾。他又错了什么？

黄隽哪敢瞒他？忙：“戚姑娘恤下官，带了些吃的过来。下官不敢推辞，只好生受了。”

邢烁惊呼着瞪圆了眼，然后去拍黄隽的肩膀：“哥们儿要不改天也教教小爷们几句鞑靼话？”

燕棠伸手揭开篮盖看了看，又看了看他。

戚缭缭求知若渴，恨不得他日日如此，当然不会再有别的什么废话。

戚缭缭把邢烁手挥开，说：“闹什么呢？这是我先生！以后都给我放尊重点！”

戚缭缭瞥见笑了下，没再说什么。

程之说：“不有没有汗血，他们带入关的总归得是强的，否则怎么好赚我大殷的货物？”

到了承天门下刚好又见着侧面走过来的那个人有些眼熟。

哥几个肩搭着肩，嘿嘿笑着给黄隽施起礼来。

黄隽听完她这么说，却觉脸热起来。

“你这先生不错啊！这才几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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