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一句接一句，不曾看书半眼，竟然是全默记下来，凭记忆誊写于纸上！

“我深以为然，现在我用行动证明了清白，那么你过来挨板子吧！”

“青批。”她笑了笑。

杜若筠脸上红白交加，双轻翕，几次将要说话却说不出来。

杜如筠的脸再也没有这样的难看——这真的是那个不学无术的戚缭缭？

“正该应了你那句‘要立个章程’，如果一个错该罚十下戒尺，——敢问先生，那三桩罪并罚是不是得四十下才成？”

顾衍扬手，示意她写。

顾衍瞧着瞧着就郑重起来……

戚缭缭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震惊。

且不说她落笔这行蝇小楷写得如何，只说她这副娴熟姿态就隐隐与她素日乖张惫懒的模样已大不同！

她便执起笔，沾墨写起来。

燕湳他们几个也是越看越喜上眉梢！

真是见了鬼了！……

“既然你没有什么要说的，那就轮到我说了！”戚缭缭，“你刚才说凡事得有规矩，否则的话今儿你这样，明儿他这样，后儿大家一起都这样，将不成统。

戚缭缭看到这青批，勾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将之压在书下，然后给他作了个揖。

戚缭缭冷笑：“你说我交不了功课，又欺瞒师长，该罚上加罚。

尤其是戚子湛他们，原本几个人皆想着要是戚缭缭被急了，他们就跟杜若筠来招狠的！

顾衍扬眉：“你想要什么？”

虽然戚缭缭只是默写出一篇短文而已，可是已经让他们这些平素与她关系还行的小伙伴觉出了几分扬眉吐气！

她当真偷偷用过功的？！

之后，她转脸看向杜若筠，说：“你现在可心服？”

说着她“诚恳地”向顾衍

二则是她认真起来的样子真心令她也有几分喜爱，隐隐觉得她的不急不躁，沉稳从容，就是她所希望拥有的。

“那么你先是血口人凭空诬蔑我，而后又不依不饶地挑衅起事，而且还喧宾夺主无视师长，这可是三桩罪！

正愣神，手里的纸又被戚子卿给冷眼夺了回去，交了给顾衍：“烦请先生给青批！”

她写出来了，不是别人抄的也不是自己抄的，而是她气定神闲地不看书默写出来的！

她还有什么可说的？这么多双眼睛亲眼瞧见她动手写的，顾衍都二话不说把青批给了她……

一则是戚缭缭居然真会写出这么一笔称得上好看的字，这样熟练的程度，还有这份自信是连她都不见得比得上！

她一把将两张纸扯过来，一看，竟真的无半点错！

“自然是得定个章程才成！倘若你不能原样再写一份出来，那么你就是请人代笔的！就该受戒尺之罚！”

他们相视过后，便就立时横眉往对面的杜如筠看去。

可没想到她居然还真的写出来了……

“好了！”

顾衍边看边点，边看又边看戚缭缭，最后扬眉提笔，沾了石青，在它后写了几行短语。

并且通篇下来无一下笔犹豫，更别提什么错别字……

苏慎慈也暗暗纳罕。

戚缭缭抱着胳膊想了一下，也不再跟她废话，扭望着负手看戏的顾衍：“倘若我真写出来了，先生能不能也给我些肯定？”

可言？

杜若筠一怔：“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