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息怒。”

去，去你个啊去！还嫌她昨天晚上被折磨得不够么？

苏慎慈赶紧扯着她溜进屋了。

这里刚把东西摆摆好，翻开书，跟着和声念了几句，课桌与前面大声读书的少年之间的隙里就渐渐冒出张小纸条来。

步将她们拦住：“苏慎慈，你也不学好了，跟着戚缭缭瞎混什么！”

杜如筠不慌不忙自丫鬟手里接过一卷纸张来，说：“若筠早起，因见着庭院里一树桃花绽了初花，心念一动就赋了首以春为题的七律

顾衍扫了她们几眼，没好气地冲杜若筠：“你又怎么回事？迟到了还在这里阴阳怪气的，不赶紧进去！”

收了卷子，又瞪视着戚缭缭她们：“瞧瞧人家！一大早就交了功课，你们呢？嗯？戚缭缭，你除了捣闯祸，还会干什么！”

她今日独独针对戚缭缭，很可能是杜若兰把那天夜里挨了她打的事给说了，她们姐妹俩感情向来极好。

红缨连忙把书本笔墨什么的给她放好，然后趁着顾衍没进来，出了门。

她怎么从前没发现她有这么招人嫌……

穿着浅紫色衣裙的一个少女走到顾衍侧打了招呼，然后轻慢地往她们这边看过来：“跟着她戚缭缭还能混什么？一个草包而已！难不成跟她还能谈论功课不成？”

后传来杜如筠一声响亮的冷笑，也没人来得及理会她。

她没吭声，接着读书。

但是这位顾先生来太大，各家长辈对他实在太过信任，尤其靖宁侯那种更不用说，她也就闭嘴了。

来的这位是杜若筠，杜若兰的亲姐姐。她是她们这届里年纪最大的，今年将及笄了，不过还得到十月。

而她也是这批小姐里对功课格外用心的人之一，常与苏慎慈暗中较劲，争夺泰康坊里的“才女”之名――当然，这是她自己这么认为的。

戚缭缭除了无言以对，还能干什么？

戚缭缭飞速往熟悉的那个位子上坐去，被苏慎慈一把揪起：“这是我的位置，你的在后面！”

她扭一看，才果然看到最后面还空着张桌椅，依稀记得从前的戚缭缭常常在那里伏桌打瞌睡……

戚缭缭抬眼看看面前的后脑勺，伸手把这纸条给抽了过来。

没想到戚缭缭从前的日子还过得这么彩，苏慎慈放了学就得回家，回家就得忙着打起十二分小心跟姚氏母女们斗智斗勇。

从前跟戚缭缭关系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至少没有起过什么了不得的冲突。

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放了学去钓鱼，去么？

“耽搁了时间，还请先生勿怪，并请先生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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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贪上个那么个哥哥还有戚子煜那么个侄子，这要是没人镇镇，真没天理了都！

戚缭缭就郁闷了，苏慎慈跟她在一起，居然就叫不学好了？

“先生教训得是，我们这就回去读书！”

哪里能像她，居然还能呼朋喝友去钓鱼？

顾衍接过这卷纸打开，面上怒容逐渐就散去了，随后点着，说：“虽称不上完美，但遣字也算上乘了。极好！”

但现在该戚缭缭受的“报应”都落到了她上，这

苏慎慈不忍戚缭缭被她这样奚落，皱眉就要接茬，被戚缭缭暗里扯了下袖子。

这时候门下又传轻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