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展之挑挑眉，“没想到今天晚上还能看一出好戏。”

        秦臻像模像样地思考了一会，说：“主子，江总描述的人，我倒有些印象。不过我认识的那个人，他不叫‘梨香’，而叫‘离’。”

        “抬起来。”

        这个“死而复生”的婢抬后，不止施江二人，就连站在一旁的侧夫的侍都惊讶出声。

        江总的绿豆眼第一次睁得如此之大，他一寸寸地审视着这几个隶，仿佛要在他们上看出几个。

        “怎么会……没有，明明就是他拿过来的……”

        “那你是如何活下来的？他们又为何认为你已经死了？”

        要不是有三小姐坐镇，一些胆子小的婢怕是都要吓晕过去。

        施文墨在心里暗骂贱人上不了台面，还未上战场就先示弱。但形势如此，他也别无他法，只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呼：“才有罪！请主子降责！”

        “要杀你的人是谁？”

        秦臻了三小姐的手心，提议：“主子，不如把人叫过来，让侧夫和江总都瞧瞧。是非曲直，相信很快就会有定论。”

        “召吧。”

        “没想到秦臻哥这么关心我，连我房里一个洒扫的小也记得如此清楚。”

        他们都知离的死讯，还暗暗叹息过，没想到这个“死人”如今却活生生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江总到底浸淫内宅多年，刚才一时激愤，才出激烈的举动。现在被秦臻一打断，他也清醒过来。

        “是，正是侧夫的人。只是离平时只在外院打扫，主子您怕是没见过他。”

        “不可能！小姐，他、他一定是报了假名！”

        可是，随着剩余侍数量的减少，江总的也一点点地塌了下去。

        很快，侍候施文墨的婢们被召到船上，在三小姐的面前站成一排。

        “才离叩见三小姐。”

        “回主子，确实没有搜到名叫‘梨香’的侍从。”

        “是你！是你设计骗我！”几近疯狂的江总扑向施文墨，若不是一旁的仆从眼疾手快将他拉住，侧夫的上怕是要被咬下一块肉。

        “那倒是奇怪了，”秦臻摆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我所认识的离，却还好端端的活着。”

        “回小姐的话，那一日侧夫说想酿莲子酒，让才们来地采莲蓬。没想到同来的人竟然趁才不备，将我推入湖中。”

        顾展之向戒一使了个眼色，戒一心领神会，立刻在平板上翻出了南山的侍仆名册。

        “江总，你不要激动。”一直冷眼旁观的秦臻突然开口，“你这样疯疯癫癫的，让三小姐怎么相信你？”

        “哦？你有什么罪？”

        顾展之点点。

        秦臻插话：“那日我正巧在附近，听到不远重物落水的声音，就带了二喜他们划船过去看。估计行凶者是发觉有人靠近才匆忙离开的。”

        顾展之将一切收入眼底，却没有立刻表态，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上首。

        “我说的对不对？侧夫大人？”他笑地看向施文墨。

        “才没能约束好下人，让南山发生了如此骇人听闻的谋害事件。才治下不严，请主子责罚！”

        “小姐，可否把侧夫院里的侍从全叫来。名字能假，样貌不了假，只要他出现在才面前，才一定能认出！”

        被指到的男早在离开始讲述时就已吓得两打摆。现在被全场的人注视，他辩驳的话还未说出口，人就已经到了地上。

，也得找个站得住的理由吧。”

        居于风暴中心的施文墨脊背得笔直，右手紧紧攥住扶手，虽然面色如常，但想来心中未必如表面这般平静。

        “被推入湖中后，才屏气藏在荷花丛下面。没过多久，湖面上就没了动静，我偷偷探出去看，却发现湖面上已经空无一人。”

        “哦？”顾展之歪过，“为何你会知？你口中的‘离’，可是侧夫房里的人？”

        秦臻接话：“主子，不如让离自己说吧。这死而复生的经历，大概也只有亲历者才能说清楚。”

        对于秦臻的攻讦，施文墨似乎并不担心，他貌似伤心地感叹：“只可惜这才命不好，前段时间说要来这里采莲子熬汤，不想失足落水，救上来之前人已经不行了。”

        “你口中的这个给你送束的‘梨香’，长得什么模样？”

        戒一单膝跪在地上，向三小姐汇报：“主子，这个才确实是施侧夫屋里的，姓名、样貌与系统里都对得上。”

        大约是经历了生死，面对三小姐时，离没有太紧张，他早就打好了草稿，此时便一一来。

        “是个男，个子不高，两眉，鼻很圆。嘴巴特别大，笑起来有点吓人。”

        “就是他！”离一手指向站在施文墨后的男，声音激愤，“他诱骗我到船摘莲蓬，趁我不备，从背后推我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