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宜喜放下手中的托盘，看到秦臻手中拿着一件光溢彩的衣服，他眸色微亮，惊喜：“衣服已经改好了？这蛟绡纱可真好看啊！”

        宜喜听后十分紧张，问：“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我要不要找个由把他赶走？”

        “若是内务府真的好心，这两份菜为何会差这么多？每日的餐食都是定量的，按以往的水准来说，这一份鸡汤，怕是要用三四天的量来补。”

        秦臻勉强笑了一下，这是抄家的时候被武十四藏起来的、父亲唯一的遗物。自从拿回来之后，他一直珍而重之地保存着，唯恐损坏一点。如今，却不得不裁掉它，用来献媚讨之事。

        “我、才……”宜喜不擅说谎，一被秦臻揪住重点，立刻慌张得不知所措。

        “主子，先吃午饭吧。才给您端来了。”宜喜看出秦臻的低落，连忙转移话题。

        秦臻忽然不敢去看宜喜的眼睛，他知二喜本纯良，早就有将二人收为心腹的打算。他略施手段，帮二人的家族解决了几件难事，就轻而易举地获得了他们的效忠。

        秦臻摇摇，“这只是我的猜测。若是真的，说不定以后还有大用。你找个信得过的人看着他，切忌打草惊蛇。”

        “公子，这是给您……”

        他看着眼神飘忽的宜喜，下了定论：“你和春喜用自己数日的份例换了这碗鸡汤，是也不是？”

        “公子！”被拆穿的宜喜红了眼圈，“才们糙肉厚的，少吃两顿没什么。可主子怀着孕，正是需要进补的时候，怎么能天天只吃那些烂菜叶子？”

轻的男人。”秦臻慢条斯理地着手中的披风，并未对这个骤然获的新秀发表什么意见，“不是他，也会有别人。每个都争，哪里争的过？”

        长脸隶面色微白，“是春喜姑娘让才进来送果盘。”

        桌上摆着一个新切的果盘，秦臻扫了一眼，“既然送到了，就出去吧。以后若是再听到你妄议其他公子，我就把你退回内务府。”

        斥退了多嘴的才，秦臻把宜喜招到边，叮嘱：“刚才那个人你多盯着点，不要让他再进内室。”

        秦臻觉得自己很卑鄙，他本想准备万全后再行动，可是这一刻，他突然不想等了。

        “你把春喜喊进来，我们三个一起吃。”

        “都是以色侍人，哪有什么贵贱之分？”秦臻睨了说话的才一眼，“我记得你是在外院洒扫的，谁让你进内室来的？”

        秦臻站起来，走到桌边，桌上只有一碗饭，两份菜。一盘是油渣都不见的水煮青菜叶子，还有一碗是熬得稠的鸡汤。

        “宜喜！”秦臻打断他，“为何这几天你们都不与我一起用饭？你们今天吃的什么？在哪里吃的？”

        他轻轻地抚摸着衣服，眼睫垂落，喃喃：“但愿您不要怪我。”

        “我有重要的事和你们说，叫她进来。”

        “这几日内务府送过来的餐食为何变好了？我记得之前几乎看不见荤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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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听说红茸的父母不过是主家最下等的公用才，只因长相出挑，才被破格收入教习所。十岁上才进去，错过了开蒙的时候，连大字都不识几个，真是笑死人了。”

        秦臻朝桌上看去，发现只有一人份的饭，联想起这些天的异常，总觉得有些奇怪。

        宜喜咬了咬下嘴，“也不知，兴许是他们良心发现，或者、或者是戒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