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的失态，他收敛神色，脸上显出几分真诚的笑容来，“现在整个南山，恐怕只有你还如此惦记我。”他举起茶杯，：“如今我落魄邯郸，无长物，只能以这杯清茶敬你，若是……”他停顿了一下，“……我再好好谢你。”

        春喜侍立在秦臻侧，他侧时，正巧从镜中看到少女姣好的面容，他心一动，问：“听宜喜说你的化妆技术很好，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秦臻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描摹着镜中男子的轮廓，声音一寸寸地低下来，“要把伤口遮住，要让主人……一见倾心。”

        “我有分寸。”秦臻安他，“上次是我犯傻，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林今带来的消息，既是一个钩子，也是一个礼物。秦臻沉寂后，内宅几乎成了施文墨的天下，他虽然受，但基浅薄，毫无倚仗，这一个月来，明里暗里已经受了不少磋磨。他知自己得的原因，只是恩情总会有消磨殆尽的一天，更何况才的命本就属于主人，主人怜你，才是恩。

        林今心有惴惴，只是结盟这条路是他自己的选择，事到如今，也只有着走下去。

        现在目标已出回应，他勾起嘴角，端起茶盏遥遥回敬。

        秦臻是因为抗命才落入如此境地，现在看来，他似乎并无悔改。

        这段时间，他只知顾影自怜，食不下咽、夜不安枕，更没有余力关心容貌。现在再看，镜中之人病容残损，眉宇之中弥漫着一阴郁之气，站在林今边已是相形见绌，更别说那些从主家新选送过来的青葱少年了。

        更衣完毕后，自有小进来端走污物。他整理好衣，慢慢踱步到玄关。玄关旁有一个开放式的衣帽间，用来悬挂临时衣物。秦臻走到穿衣镜前站定，认真地审视起镜中人。

        六竹是个没心眼的，其余的男侍林今几乎没有接过，思来想去，竟只有秦臻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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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被点到名字的春喜愣了一下，不知公子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不过她回答地很快：“不知公子想要怎样修饰？”

        如今他的境岌岌可危，就算有再多的恨，也必须先咬碎了咽下。没有顾展之的爱，一切都无从谈起。

        秦臻挑了挑眉，“一昧的乖巧听话，日子久了，就像那牵线的木偶一般，还有什么趣味？”

        客人离开时，天色已经黑沉。直到他的影完全消失，秦臻才颤抖着子，卸力靠在沙发上，宜喜忙端来净盆，帮他排出腹内。男人鬓发凌乱，挂在耳后的面纱早已掉落，出苍白的面颊和血色的。的吊灯垂下帷幕般的珠帘，灯光从水晶中淌下，滴落在他水雾波光的眼眸里。

        之前因为心里藏着事，他没怎么细看秦臻，现在才发现，他比之前清瘦了许多，隔着面纱也能看见凌厉的下颚线条。虽然眉眼如旧，但曾经初为人夫的温婉柔情已是然无存。

        作为盟友，林今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秦臻，他抿了抿，开口规劝：“主子虽爱男子肩削如裁，腰细若柳，但是侍奉主上，还是温恭为要。哥哥伺候小姐多年，肯定比我更清楚小姐的喜好，锋利过了，并非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