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苏锦之怔怔地朝着这座雕像走过去，手指过他的衣摆拂开底石上面的灰尘，轻轻念着这座雕像的名字：“沙利叶……”

一开始只是几颗星星，再后来银白色的月亮也出现了。雕塑怀中原本空的位置出现了一捧仿佛月光凝成的花束，和昨夜青年床陪伴他入眠的花束一模一样。

因为欧文死了。

这似乎是一座废弃的神殿，到都是高大雪白的大理石雕像，而这些雕像，无一例外都是长着雪白羽翼的天使们，低垂着眼帘，悲悯地望着世人。

最后，青年微微垂下淡金色的眼睫转离开，带着心里山崩海啸欢呼狂涌而来的相思和怀念。

青年仰着望着雕塑的面容默不出声，他的脸庞在落日的余晖之下同样是一半光明，一半昏暗，那双冰蓝色的眼珠里什么都没有，又像是装尽了整个夜空般深邃。雕像微微低垂着眼睛，似乎在与他对视。

下来，脸上重新挂起微笑，“那我等着您，安洛斯大人。”

与此同时，苏锦之摆放在床的玻璃杯里，那束白日里消失的花又重新出现了。

苏锦之很奇怪，而他走近之后才发现欧文的肚子已经鼓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了，像是随时都会爆开一样，只有驱魔师们才能穿的金丝白袍被他的肚撑开，上面还带着斑驳的血迹，他顺着血迹朝上看去就对上了欧文瞪大的双眼。

当然也不能说是全照亮，因为晚霞只能从窗的一边涌进，将大厅照亮一半，让他能够看清大厅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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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之回到小客厅的时候，艾和卢西恩似乎都还没有回来，小客厅里空的，一个仆人都没有，而欧文还坐在椅子上不知是不是还在吃着东西，他现在这的视力很差，什么也看不清，苏锦之就只能一边喊着欧文的名字，一边朝他走过去，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而那半边雪白的羽翼之下，就是他刚刚被朱厄尔搜寻时所躲避的地方。

他的下颌似乎已经脱臼了，嘴巴大张着，里面着的东西却不是食物，而是血淋淋的内脏。

被他这两天以来不断进胃里的食物给撑死的。

但是有座雕像十分特殊，它十分高大，手臂虚虚地环绕着什么，但是他怀里一片空，什么也没有。落日的余晖搭在他的上，让他一半沐浴在血橘色的霞光一种，另一半被笼罩在昏暗的阴影里，这使他的翅膀看上去一半是白的，另一半却是黑的。

不过苏锦之完全没有发现，因为他现在正背对着那束花写信――给圣殿的信。

“欧文老师？”

不知不觉间，完整的一天几乎已经过完了，此时正值落日，血色的黄昏从窗外照进来，竟然照亮了这间在白日里阴森昏暗的大厅。

苏锦之点点按照原路返回，外面的伯爵夫人因为找不到他已经走了，在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之前，苏锦之回看了一眼他刚刚躲避朱厄尔所藏匿的地方。

青年离开后不久，夜就来了。

苏锦之看着这一幕差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