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听了！”她猛然起，捂着脸哭着跑出牡丹阁。

听到她的哭声，帘内的人便停了歌声。

“小姐！小姐！”跟着她来的婢女也立即追了出去。

在人心上，清清凉凉的让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忍不住一直浸在他的声音里。

她用袖子鲁地蹭着自己的脸，将两团绵的粉颊蹂.躏得红红的，右眼角下和另一人如出一辙的哭痣也被泪水浸得极红，却怎么也不干。

“我很想家……我很想回家……”

青年闭了闭眼睛，声音更加轻了，怔怔笑了一声：“可我怎么能够回去呢……我要如何回去……回我的家……”

“云兄。”谁知青年倒是先出声了，可是他说的话却让云梦尘心一震，随后紧紧揪起。

但青年仅唱了一两句，君长舞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不知为什么，听着青年的歌声她没平静下来，反而觉得心慌不已，甚至忍不住红了眼眶。

一时间，牡丹阁里又只剩下了云梦尘和苏锦之。

死一般的寂静中，他听到青年又开了口继续唱着那首歌：

云梦尘立即跪爬到他边将他扶起：“锦之！锦之！”

不该是这样的……

“这、这歌真好听。”君长舞干巴巴，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可你就不能换首欢快点的吗……我听着很难过你知不知？”说着说着，君长舞刚了泪水又濡了双颊。

云梦尘望着他的眼睛，缓缓走到他边坐下，他开口唤了青年的名字，满腔的词语长句，却涌不出，不知说些什么，更不知要从何说起。

妃色的衣摆过淡青色的竹席，渐渐远去。

“我好想看着她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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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雨我离家千里外，岁月把我容颜改……故乡回忆永远在心怀，恰似烟雨化不开……”

她忍不住地想花无艳是不是在唱自己的思乡之情？如果锦之哥哥也听到了这首歌，他会不会回家呢？

他的家，在一重重楼阁，一座座高山之外，隔着千山万海，至死也无法踏足那块地。

“锦之……”云梦尘浑僵，垂着侧的手紧紧握成拳，他颤着声音正准备将那个秘密宣之于口，下一瞬却看到青年捂着口猛然出一口鲜血，随后倒向一旁蜷缩着闷咳。

苏锦之停了歌声，双目没有焦距，直愣愣地望着前方。

可即便她每日随带着玉珠，也不会有人像小时候那样陪她哄她了。

“锦之……”云梦尘轻轻唤着他。

锦之哥哥，她的锦之哥哥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这两日她怎么这样爱哭，她不爱哭的，锦之哥哥走了之后她就很少哭了，因为再也没人在她哭的时候过来抱着她为她眼泪，哄着她说“舞舞别哭，锦之哥哥带你去弹珠子玩好不好？”

青年看着

君长舞在这一刻，清晰无比地认清了这个事实。

云梦尘皱着眉，张了张口正说话，却看到青年怔怔地笑了笑，原本洇着那一双茶色眼瞳的水光终于汇聚成珠，顺着那人苍白的面颊成线落，一滴一滴地砸在那青色的竹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