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骤然发怒，还是因为我的几句话引起的，我实在不知改接什么。

“重玄门右监门校尉。”

先帝面色微变，“吏怎么事的？真是越发胆大了！”

恨楚煊的，却也知他没什么作战的本事，没有大军在侧，都尔罕即便是理智之人也会给楚煊暗地里使绊子，若是忍不了一口恶气，只怕还会闹出人命。

先帝忍不住拍案，“伯英，你说，此战范阳卢氏出力多少？”

先帝闻言默了默，“听你这么说，倒真是他拳拳一片心意。不是什么大事，倘若你能担保绝不生事，朕便准了。”

“伯英竟然不爱吃点心了？”先帝咬着一块榛子酥问我，“莫不是贵妃进一个月，手艺就变得不堪了？”

清河崔氏与范阳卢氏乃是姻亲，自然是同气连枝的。

“臣替李诚望多谢至尊。”

“臣不敢

先帝摆摆手，忽地又：“李信……这名字有些熟……先前靖武公的奏报里也提了几次，言语之间很是欣赏，还很是可惜堂堂陇西李氏的子弟竟然要到范阳这样历练。朕原想着加封的，只是后来在名册上没见着也就忘了。他现在供职何？”

“大家……贵妃那边的榛子酥送来了，要不要现在……”徐安泰一直侯在门口。他这样的人，自然是能瞧出殿里的不对劲，连忙出声。

我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回至尊的话，其实臣此举，也算受人之托……长宁公主的亲兄长，也便是陇西李氏的庶五子李信李诚望，曾经是檀州守将。臣迎战突厥之时，得此人相救一次命，且此人英勇善战，又谨慎稳重，臣倒是十分欣赏。前日李诚望曾到舍下，求臣自请为送亲使，并点他为副使，能安全地将公主送到突厥。”

我端起馎饦喝了一口，只拿筷子夹羊肉吃了，至于面前那几块榛子酥，却是半点都不动。里的司膳司手艺好的人其实并不多，今天烧的羊肉格外不好，橘姜片放得不够，膻味都没压住。我也知那榛子酥一定是香甜可口的，课时我就是没动，实在是怕自己咬一口，便悔意如水般涌起。

好在先帝也没想让我接话，只是：“朕先前看请封的名册，许多都是卢氏子弟，就觉得好笑——范阳卢氏专出儒士，这是三岁小儿都知的话，竟然还能请上军功！吏怎么审的名册？”

先帝出这决定，我本该拍手称快的，但我还是：“至尊，信都侯固然可恨，是该罚教训。但此事凶险，倘若信都侯吃亏，丢的是我大郦的颜面；若突厥吃亏……经此一役大郦本就损失不小，短时间内实在不宜再战。”

先帝也意识到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闭眼吐了口气，才：“都拿进来吧。”

徐安泰连忙领着几个人进来布菜，然后有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至尊莫忘了，吏尚书课时姓崔的，清河崔。”我低，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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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臣母亲的缘故，卢家觉得脸面丢尽，从不给臣好脸色看，臣也讨厌卢家这派，即便在檀州被困，在幽州易州遇到万分凶险的情形，臣也没想过向卢家求助。既然臣不说，卢家自然也只作不知了。”

“那你与楚煊有何差别？”先帝微微从案前探出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