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表妹嫁过去就是新妇，夫家怎么可能允许她随意出门，世交家往来，还有她婆母带着呢，她婆母也不一定早早就出门去黎家拜访啊。”周霑皱眉。

周霑握拳抵在边偷笑，“母后，您这也太双重标准了，明明是皇嫂说的。”

“母后，吴王夫妇意谋反，本就是株连之罪，石瓀便是没有过错也要被连累。如今她家中如此，她自己又犯此打错，直接死了反而是种解脱。”周启庭淡淡，“母后心怀慈悲，多令人给她念几遍往生咒也足够了。”

石瓀目光如炬，明亮地惊人，消瘦如柴的躯看着憔悴不堪，眼中的仇恨却令人心惊。

孙太后一向只给林慕沅找麻烦，对周启庭的话却是百分百不反驳的，“陛下说的有理，哀家妇人之仁，险些误了大事，这等谋逆之辈，是该斩草除。”

林慕沅这辈子都朋友不多，石瓀算得上是极亲密的，就算是杨悦，也比不上她和石瓀相交多年的亲近，可惜走到这种地步。

她想问石瓀，如果我现在放过你和吴王府，那将来你们还会杀我吗？如果我没有先发制人，你会慈悲为怀放过我和我的孩子吗？

石瓀拿起面前的瓷瓶，令人窒息

周启庭摇，“她嫁的是林家，有皇后在，林家人何必在这种事情上为难她，只消皇后一封手书，随便半个宴会，请黎家姑娘过去就行了，说不定有机会，你也能先见黎姑娘一面。”

“殿下不是要送杨姑娘去姑苏出嫁，林家和黎家是世交，让我去看，还不如托杨姑娘先去观察，若是我和陛下去了，难保人家不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

曾经天真无邪的石小郡主，千万的金枝玉叶，落得如此境地。纵然是自己的手笔，林慕沅也忍不住唏嘘。

林慕沅轻轻瞟了他一眼，想起来在承恩公府后花园的那次偶遇，禁不住有些牙疼。

林慕沅微笑:“原本就是陛下的意思，母后说的也没错，些许小事，哪儿值得争论这么久，陛下不如先说说微服出巡都去哪些地方，我也好让内务府安排行程。”

周霑神情一震:“皇嫂要去姑苏，帮我看看我媳妇儿是不是温柔贤惠风华绝代的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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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一个招数能给全家人娶媳妇用了。

林慕沅沉默地看着她，目光沉静如水。

周启庭朝他上拍了一巴掌，“人家姑娘还在家里待着呢，别瞎说。万一在外面说漏嘴坏人人家的名声，你待怎么着。”

石瓀被赐死的时候，林慕沅去见她最后一面。

终究说不出口，现在的石瓀或许不会对她什么，可总有一天，彼此利益不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盲婚哑嫁，日后造就一对怨偶。

有没有给杨莹下毒，石瓀自己清楚，事情的真相如何，她略一想也便明白了。本就不是多高明的手段，只可恨自己被繁花迷了眼，看不透其中狡诈。

“朕回写给你，也不外乎那几个地方，洛城，宛城，陈州，郴州，楚州，临汾，齐鲁二地，再加个苏杭二地，看着排吧。”

“林慕沅，我有何对不起你，你要残害我全家。”石瓀恨:“你这一路谋划，便不觉得累吗？”

林慕沅转离开。

孙太后满脸尴尬。

心中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