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了原本的形。

如今慧海死于非命，他自是悲痛难抑――虽说出家人讲究六清净，忘却凡尘一些因果孽缘，然而他们这些人聚在一起于安乐寺中，大约本就是一种说不清不明的“缘”。

“慧海师兄这是怎么了？”

而此时，释圆之前便将自己关在房中抄了一夜的经，听见释空的哭喊声时他手中的笔一抖，一个“佛”字最后一笔拖出去很远――

“谁也不知啊，释空，你在哪儿找到慧海师兄的？”

“慧海师兄上就像是被什么缠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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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安乐寺众僧七手八脚地将慧海搬走，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慧海上，一时间也忘记了他们这小师弟的状况――不知他什么时候停下了哭泣也不知他在何时变得安静，小和尚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声音，安静得仿佛连气息都没有了。

师父看待慧海，或许如同看待亲儿一般。

“阿弥陀佛。”

夜了什么噩梦受了惊……然而仔细想想，那哭声似乎又过于的歇斯底里。

僧人们纷纷围绕上来，见到慧海分明已经死亡均是大惊――

垂下眼放下笔，释圆打开房门，便看见站在院中那大鼎香炉前的释空，此时此刻平日里眉清目秀的小和尚看上去却是极为狼狈――上漉漉的不知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脸上哭得乱七八糟，鼻涕和眼泪混进了嘴巴里，而他的背上……

安乐寺主持法号圆海，他将这法号中二字拆开，分别赠给了他最看中的两个徒弟，一个是最为大家敬重、禅心最深的释圆；另外一个，却是总被他责罚、看似烂泥巴扶不上墙总在上蹿下的慧海……他们都说，慧海是师父年轻的时候从外带回，原本他只是穷苦人家要卖掉去祭祀河伯的童男，但幸运的是圆海云游时恰巧路过散尽家将这些孩子们一一解救出来，却唯独只带了慧海一人回到安乐寺中，自小亲自教导佛理、手把手教会诵经――

“……”

他也不再哭喊着什么。

大约是双一路拖地回来的关系，慧海的一只鞋子不见了，干净的白袜上全是脏兮兮的泥土和青苔；小腹微微隆起，脚隐约捞起，可以看见他的脚踝一的红痕，像是被什么紧紧缠绕过；最奇怪的是他上的僧袍，裆的地方濡了一大片，却又不像是失禁造成……

那一刻，众人只师父瞬间苍老许多。

“释空？慧海师兄？”

还稳稳地背着个垂着脑袋、毫无生息的人。

安乐寺主持赶来的时候，慧海的尸已经被人从释空的背上放了下来，有师兄找来白色的床单罩盖在了他的上，遮盖去了他上的狼藉以及伤痕，圆海方丈掀开那床单的一角看了看，先是一愣，他盯着慧海那仿佛沉睡的脸看了许久，而后他微微闭上眼，只叹息一声――

“看这一的，怕是后山的山泉边吧……大半夜的，慧海去那什么？”

他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的师兄们将慧海逐渐搬远，这时候目光偶然扫过慧海在被单外那脏兮兮的

这一夜，将安乐寺震惊的，果真不仅仅是释空的噩梦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