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支撑下颚，少年脸上懒洋洋的模样――大约是因为大病初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此时少年平日就显得比较白皙的肤如今看上去倒是有些显得苍白了，整个人没什么血色，黑眼圈深重……他垂着眼，当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小童抬起莫名地看着他时，笑了笑，换了个手支撑下颚，补充：“梦见了烛九阴。”

“虽然传更为广泛，但是其实也是佛门弟子的必读经典，”素廉说，“大街上遇见假和尚，可能会背两句，但是他可能背不出一句――这是个不错的区分虚实的办法――你刚才说，你是个小和尚，在念经，然后呢？”

“梦里他对你什么了么？”

“梦里我是个小和尚，在念经，叫什么诸菩萨什么楞严――”

帐子里再次恢复了宁静。

张子尧接过了碗。

张子尧不知是因为他这句话产生了什么联想，他出了个古怪的表情，显得有些阴阳怪气：“难不成你是在暗示我这是想念烛九阴了？”

“对他这种老妖怪恐怕没什么用吧。”

……

素廉盯着张子尧看了一会儿――这是他这几天以来一次听见张子尧主动提起烛九阴这个人，在此之前两人都是小心翼翼地，哪怕是说相关的事都像是在打哑谜……素廉觉得这似乎是件好事，于是他稍稍站起来，撅着屁，伸长了手，将后者面前那碗几乎动都没动过的小米粥又往他跟前推了推，淡淡：“这不是你连早饭都吃不下去的理由。”

“？”

第61章书中自有颜如玉

“烛九阴出现了。”张子尧说，“还是那副讨人厌的模样，他问我是不是在特地念着经书等他？”

“素廉，昨天晚上我梦了。”

素廉：“……”

“……啊，是叫这个！怎么，还真有这么个经文？”

端坐于月光之下、着白色狩衣的男子睁开了眼。

“那就是暗示我和那条赖龙上辈子就纠缠不

在他略显得清冷的目光注视中，一枚白天落于脚下的人形纸居然无火自燃，耳边传来狼犬哀嚎的声音，随机那纸张便燃烧化作灰烬……

素廉：“有时候人们说，梦境就是前世今生的投影，也可能是对于某件人事物怀有过度的执念，朝思暮想后的产物……”

“嗯，这经文是破魔法典，”素廉低喝了一口粥，“确实合适念给他听。”

另外一只红色巨大狼犬垫着脚哒哒从阴影走出，它抬起看了看天空的明月，随即发出悲哀的哞叫，似已明白，这一次它的同伴是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张子尧“哦”了声，出个若有所思的表情，半晌缓缓：“说来也是，又是小和尚又是老和尚的，他怎么就是和那些个出家人过不去啊……”

“修行深的和尚念了大概有用，当年不就是一个和尚将他封印在画卷里的么？”

“……”张子尧想了想，然后在素廉莫名其妙的注视中，他红着脸摇摇，慢吞吞地回答，“没有。”

，他停顿了下，收回目光重新躺下。

退了烧美滋滋睡下的少年并不知，在很远之外的云起国――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