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阿姨只好揩了揩眼角，站在一旁，她只看见顾而立跟那群人说了些什么。脸上的表情还有点儿严肃。

同样是五十多岁，他爸年轻得跟小伙子似的。秦阿姨却早就已经步入了晚年。

“是啊。”秦阿姨说，“这种日子不知什么时候是个。”

就算是强龙也不压地蛇，更何况，他这个光佬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放贷集团。

顾而立点点：“没办法，他们是黑社会，咱惹不起。”

“栗子，你别信他的。他说六万就是六万了？这个哑巴亏咱们不吃。”秦阿姨在一旁扯他的衣角。

他不是ATM取款机，卫叔叔的事儿他也不可能一辈子。

得知卫东出柜的时候，她没有试图去理解卫东的想法。而是跟着老卫一起骂儿子，把他赶出了家门。她以为卫东只是大脑一热，试图用这种方法让他“清醒一点儿”，可是没想到，这种法，竟然把本来就已经产生了心理问题的卫东上了绝路。

?s  i  mi  sh  u  w  u  .com

街灯晃眼，花哨的装修，有点儿让人晕目眩，贺峥的那家“Zeus”，带

不能总这么下去，要不然，谁都过不好。

临走给秦阿姨说，过几天他好好跟卫叔叔聊聊。

从早点店回去的时候，顾而立没有先回学校。半儿拐去了市里。

“他现在人呢？”顾而立知，卫叔叔一般不是在牌场，就是在店里睡着。店里没人，如果不出意外，人肯定站在牌场里赌钱呢。

“阿姨真是拖累你了。”秦阿姨虽然也才五十岁出，但是发已经就花白，眼球浑浊，此刻还泛着点点泪光。

理完店面这边儿的事情，顾而立转就走了。

顾而立皱眉：“他又喝多了？”

为首的那个光佬看了他一眼，呸了一口痰：“借钱还债天经地义，你他妈又是从哪里崩出来的屁。”

顾而立想跟卫叔叔摊牌，好好的谈一下这件事。

两年前，因为卫东自杀的消息让她一夜白了一半的发。

贺峥那家酒吧在红灯区，酒吧一条街，听说是最乱的地方。年轻人扎堆儿，这地方被称为“约炮圣地”。

“不知去哪儿赌牌了。”秦阿姨声音带着哭腔，“唉，都怪我们当初，没有教育好孩子。连累着你一直到现在……”

“六万。”光开口说。

但是他实在是受不了牌场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顾而立瞥了一眼被踢翻的桌椅板凳，沉声问了句：“多少？”

秦阿姨提起来就又要哭个没完：“我上回拦着他不让他去，可他把我打得耳朵差点都聋了。”

没一会儿那群人走了，顾而立默默把踢翻的椅子扶起来。秦阿姨立走上前去，看着顾而立说：“你把钱给他们了？”

面的人看见来的是个强力壮的小伙子，稍微停了停手。

他手劲儿很大，光没敢乱动，只好改口：“你今儿要是把钱还干净了，我们二话不说拍屁走人。”

“阿姨，你一定得让卫叔叔把赌给戒了。”顾而立叹一口气，“老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

顾而立把秦阿姨拉到背后：“您先别，擎放心吧，这事儿就交给我吧。”

顾而立二话不说，冲上去拎起了他的领子，皱着眉说：“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