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刺进我的的。我似乎还能听到那血肉被划开的声音，看到心口破裂涌出的血是怎样染红了那把剑，和执剑的人。

不是鬼，是妖的气息。

我冷笑。没有死在那人剑下，却要了山怪的夜宵。我沈眉莫非该命绝于此？

梦里长安繁华似锦，歌舞升平，我还是那个天真憨的沈家小女儿，央求娘亲带我去看牡丹花会。母姐二人衣袂翩飞，宛若仙子，人比牡丹清艳。

风雨中，一气息从右侧向我了过来。我凝神定气，意念集中于左手，静中取动，突然猛地抬起手，一颗闪着黄荧光的珠子朝右侧去。

天空一闪电，风雨更骤几分。我在一片混乱的气息中感觉到一丝异样。

深山老林，有妖不足为奇。当年在清净观修行时，偶尔也会驱赶一些误闯观的小妖。那多是山猫花，淳朴懵懂，从不伤人。景山绵延数十里，层峦叠翠，古木参天，云蔚蒸腾霞，瘴气笼罩低谷，自然滋养了不少山妖兽，有醇和向善的，自然也有习凶邪恶的。

还是不死心。就因为我上的修为，就因为这肉里的“仙魂”？

我尝试着动了一下四肢，稍微用力，剧痛从各传来。我不由□□一声倒了回去。

……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暴雨竟然一点停歇的意思都没有，肆冲刷着。河水已经涨到我腰间，我被冲得摇摇晃晃，全靠左手支撑住。其他早就没了痛觉，像是已经不属于我的。

梦醒了，生不如死。

顺过气来，又感觉到了下一气息在向我靠拢。

我唯一能活动的左手将那串清心师太赠与我的念珠紧拽住。那日得知了姐姐出事的消息，匆匆从容云观往长安赶。中途生变，剑被击落，我则被这河水一路冲来，咒符已不知所踪，只有这串念珠还在。

黑暗中一声嚎叫，什么重的东西倒在地上。围结住我的气息瞬间大乱起来。

心口犹如刀绞般疼痛，却并不是因为那一剑之伤。

山妖的气息逐渐近了，那郁的腥臊味透过大雨飘到我的鼻端。似乎还不少，三只，还是四只？

早知如此，就不要逃的好。死在刀枪之下，也比葬野兽之腹要好。那样好歹也可以和爹娘姐姐葬在一了吧。

我咬紧下，嘴里满是血腥，左手扬起，又一颗念珠向黑暗里去。

我还活着。浑伤口无数，骨折断，心口剑伤穿透，最后跌落河里。这样都还能活着，我不是他们口中的妖孽，还是什么？

爹，娘，姐姐……

我垂下手，大口气。

这，实在是不行了。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就用尽了我全的力气。

我重伤之下，还能感觉出这妖气的不善。我带血腥不说，修行之人灵气也非同一般，对方要是将我吃了，可以增添数十年的行。

想我沈眉也是官家千金出，少年修，大有所成，乃是名望有嘉的

不行，骨断了多，左手虽尚好，可是我现在的力和法力，又能抵挡得了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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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恶臭更加强烈了，是野猪。

一极亮的闪电劈在不远出的小山峰上，那阵光芒让我稍微看清了周围。还站着的野猪只有两了，可是我手心里握着的，只有一颗念珠。

我笑了，混合着冰冷雨水落的，是我的泪水。

闪电划过长空，雷声，雨更加急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