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棋盘上的所有棋子都徐徐落下，映入余生眼帘后，他终于看清了这一盘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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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唐慎从勤政殿出来，刚走出门，抬就与余生撞上。

余生坐了下来，：“西北战况如何？”

徐毖笑：“那二皇子耶律舍哥带领黑狼军在大同府参战，辽帝却在这个时候死了，你说如何？他又要打仗，又要与弟弟争夺皇位。虽说不知如何，但想来辽国很快就会陷入一场内乱吧。”

两人寒暄几句，各自离去。

大概是去找徐毖了。

余生来到左相堂屋，徐相正在翻看西北来的军情折子。见到余生来，他笑了笑，：“宪之怎的来了，坐吧。今日可真是忙得很，如今辽帝驾崩，两国战事吃紧，每一封军情都至关紧要，不得不看。”

如今王霄四人被关押在刑大牢，该交代的事，已经交代清楚。

“瞧，就是你如今这番模样。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余生垂不语，内心极挣扎。

余生也有些发愣，他抬手：“不必多礼。”

早在三年前，皇帝派遣苏温允、唐慎一同去幽州，为的就是谋辽！他们借用银引司，将人安插到辽国。此事与银引司千缠万结，恐怕连皇帝自己心里都清楚，绝对瞒不过王子丰。但王子丰知是一回事，他私下插手颇多，就是另一回事。

余生踌躇片刻，终是说：“学生是为一桩事而来。学生去幽州前，先生曾说过，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上月我带了几个人回来，此事先生您也知晓。但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几人竟然是圣上安插在辽国的

唐慎目光暗了暗，转离去。

唐慎微愣，他先行礼：“下官见过刑尚书大人。”

余生闻言愣住。

余生：“近日来公务繁忙，多谢唐大人关心。”

怕知晓了，也无力回天。

已经三更了，快要上朝了。

一高亢的打更吆喝声骤然响起，穿过厚厚的院墙，传到余生耳中。余生猛地回神，他一抬手心，只见掌心里全是冷的汗水。

唐慎：“大人脸色不好，可是有恙？”

余生：“学生高中榜眼后，有幸得恩师赏识，如今已有十八载。”

见状，徐毖立刻明白自家学生这次是有事而来。他也不迫，而是缓缓说：“宪之，你我师生多久了？”

唐慎回过，只见余生迈步进了勤政殿，一路向左相堂屋而去。

余生一夜未眠，他熬得双眼发红，走到书桌后，拿起笔就要写一封弹劾王溱的奏折。但他的笔还未落下，就又停住。

“每当你遇事不决时，便会以寡言相对。”

他可以向皇帝告上一状，假装不知谋辽之事，就状告王子丰自持权重，一手遮天。

余生想过，王子丰与李景德等人勾结，一手把持朝堂大权。但他当时并不知，王霄等人为西北大营的事，是悄悄探入辽国，谋取情报。

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