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溱反问：“不是为了此事，又是为了何事？”

眼前晃过一幕幕情景。

轿子继续向前走，一个颠簸，两人的手背不小心靠在一起。唐慎的温向来较高，王子丰的手却有些凉。两人肤相，唐慎愣住，他还没反应过来，王溱便不动声色地挪了开去。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不知为何，轿夫行走的速度也比往常慢。

唐慎：“你可还在生我的气。”

王溱掀开轿帘：“似乎到了采祁斋。”

唐慎心里实在堵得慌，终于，他忍不住开口：“师兄……”

王溱仿若未闻。

他本以为王溱是因为自己的话，一气之下才回了金陵。如今看来，本和自己毫无关联。王溱本就要回金陵，他借回乡省亲的名,私下去办事，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轿子停下，轿夫很快买来一包热乎的糕点，交到王溱手中。

“师兄……”

寻常人听到唐慎那话，恐怕还不会想那么多。但王溱一听便知，唐慎当年对他送去的糕点一概全收，仅仅因为他想讨王子丰欢心，不敢驳了他的美意。王溱现在还是给唐慎面子，只说是因为“长者赐”。

唐慎的心骤然坠入冰窖，一桶冰冷的水从他的直直浇下，在这寒冬腊月，冷得他浑发寒。

他恍然间意识到一件事，自金陵回来后，师兄变了，变得……好像不再喜欢他了。

王溱：“小师弟可还喜欢吃糕点？”

王溱仍旧闭着眼。

王溱一愣：“如此吗……当年我看小师弟吃了不少，原以为你是喜欢的。”他把这包糕点又封了回去，轻笑：“原是这样，只是因为是我送的，所以长者赐，不敢辞。小师弟只能一次次地吃了？”

王溱睁开眼，惊讶地看他：“何事？”

唐慎惊讶：“原来师兄回金陵是为了此事？”

兵银契庄。”

“记着五年前小师弟刚来盛京时，我常送采祁斋的糕点与你。那时你才那般大一点,还是个孩子。”王溱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唐慎，那眼神中已然没有了爱慕，更多的是包容与感叹。他对轿夫：“去买些糕点来。”

唐慎下意识：“我其实从未喜欢吃糕点过。”

唐慎：“……当真没有。”

唐慎哑然无言。

心中泛开一阵酸涩又鼓胀的滋味,如果王溱不是因为生自己的气才回去,这让唐慎松了口气。可他不是因为自己才走，那他一别十多天，自己在盛京所思所想,又是在什么呢。还有,十多天前的事……王子丰当真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吗？

“自然是没有的。”

清雅的双眼渐渐睁大，王溱诧异：“我何时生过你的气了？”

唐慎心里百感交集,万般思绪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唐慎：“嗯？”

唐慎咬紧牙，：“子丰师兄！”

唐慎睁大眼，他忽然察觉到自己又说了错话。

王溱将糕点放到轿子的暗格里收着，他闭目养神，没再说话。

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