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翁集笑：“不是你事不力，是我想错了。我本以为王诠推动赋改一事，为的是他世家大族的利益，于是横插一手，重开了度支司。如今一年过去，再回首相望，是我小瞧了他王德占，我狭隘了，此事上，我不如他的气度！”

82、第八十二章

“王诠要的事，这些月来，我渐渐有些看懂了。他若真的成了，那是件好事，是件大事。如今他再在西北设立银引司，我大致明白他的意思，却再也没有能力插一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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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翁集虚扶住他，没让他真的两膝跪地。纪翁集：“伯安哪里对不住为师了，先来吃菜吧，莫要哭哭啼啼的。虽说这只是些野菜，但你去了秦州，或许连这些野菜都吃不到了。”

赵靖哪里吃得下饭，他哽咽着嗓子：“学生事不力，还连累先生，被陛下当庭斥责。”

中书参知政事赵靖因督不力，被贬谪到湖西，任秦州四品府尹。右侍郎秦嗣也因监察不力，被贬谪到柳州，了节度使。二人接到圣旨后，皆没有机会再次面圣。

五月，赵辅废除了度支司。这个刚刚被重立不到一年的门，就这样被轻松废除了。

赵靖茫然不解。

赵靖见到左相，两眼泪，直接跪下：“学生对不住先生！”

与其他丞相府邸相比,左

纪翁集：“翁失，焉知非福？”

，辽人的锐气被狠狠挫伤。赵辅大喜，犒赏三军。左侍郎徐令厚进谏，说寻常犒赏军兵，旅途多损耗，往往见效不佳。如今尚书王溱不在盛京，右侍郎秦嗣又被禁，徐令厚便主动提出在西北设立银引司，专军兵一事。

等到五月，王溱等人回京。广陵府的度支司一案正式了结，大理寺抓了一些官，刑也抓了一些人。

左相纪翁集出寒门，他现在虽然贵为左相，可那是真正的两袖清风。他接待了自己的得意门生，桌上摆的菜是左相夫人亲手的，菜是野菜，也只有两荤两素。

赵辅叹气：“众卿不明白太|祖的良苦用心啊！”

赵靖和秦嗣接了圣旨，两人都茫然地看着天空。

纪翁集悠然一笑：“吃菜！”

赵辅痛心疾首地说：“太|祖废除三司，尔等真以为，仅仅是为了削减相权？”

赵靖想了许久，起作揖：“先生大义，学生明白了！”

赵靖不解：“先生？”

赵辅应允。

纪翁集吃了口菜，笑：“你瞧如今，老夫最得意的门生被贬谪去了秦州，左相一派势大减。皇帝终于该安心了吧？”

开平皇帝向来是个喜欢暗示的皇帝，他从没说过这么直白的话。他如今这么说，垂拱殿中，权臣们齐刷刷作揖行礼。要不是大宋的官员不用跪皇帝，不用怀疑，现在应该是扑腾跪了一地。

次日，赵靖来到左相府，拜见了自己的老师。

赵靖自责：“是学生没有办好事。”

秦州自古乃荒凉之地，赵靖这一去，也不知猴年月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