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话一出口，连季福都有些发懵。

修仙时候的赵辅是最奇怪的，脾气古怪，难以捉摸。有时会放声大笑，有时会然大怒。登仙台里死过好几个太监，也死过几个童。赵辅在外面能出一番明君的虚伪模样，但只要到了登仙台，他就不再将自己当皇帝，更当一个仙人。

季福略有惊讶，但行礼：“是。”

季福不认识几个字，不知唐慎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看着赵辅高兴的模样，他心中嘀咕：没想着这唐大人比他还会拍屁！今日可遇见行家了。

大门关上，登仙台中只剩下两个守着长明灯的小童，还有赵辅、唐慎。

将狐裘袄子收入衣箱，唐慎进入书房，研起墨汁。书房中，烛光摇曳，唐慎想了许久，拿笔蘸了点墨汁，展开一张折子，认真地写字。第二日，他将这张折子送了上去，又过了三日，李舒和唐慎一起当差，赵辅单独将唐慎留下。

唐慎立刻行礼：“臣

赵辅坐在烛台中央，静如仙人，仿佛连呼都没了。

赵辅盘打坐，望着唐慎：“景则啊，你去过辽国？”

但总而言之，唐慎今天进来了。

唐慎在季福的带领下，进入登仙台。

唐慎默默地抚摸着这件狐裘袄子，他闭上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一直别有关注，就是因为在进士中少有他这样的武将。

赵辅送了两人各一件狐裘袄子，还有许多中御用的点心。唐璜和姚三都去过落河镇，与辽人打过交。特别是姚三，他与很多辽商熟悉。辽国盛产貂裘大袄，姚三摸着赵辅赐下的这件狐裘袄子，惊叹：“小东家，这件袄子色水亮，在辽国也不多见，可是上好的料子啊！”

季福不知该怎么回答，唐慎也本不懂。

李舒惊讶地看了唐慎一眼，然后行礼离开。

赵辅：“你先下去吧。”

登仙台中点着九十九盏烛台，分为三层、四面，将赵辅围在其中。赵辅的面前，是一排青铜烛台。这烛台上点着九盏长明灯。赵辅穿着白色的袍，坐在其中。他上没龙冠，而是用簪子随意地插着。几绺夹杂白发的发落在肩上，他看上去完全不像坐拥天下的皇帝，反而像个超然世外的士。

良久，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睁开眼，对唐慎：“景则，你今日见朕，见到了什么呀。”

李舒说过，除了中书省的几位相公外，只有征西元帅李景德、尚书王子丰和大理寺少卿苏温允可以进入登仙台。唐慎心想，也不知他说的是时常进入，还是只进入过一次。

赵辅哈哈大笑。

这一天，唐慎和姚僐回到家中，不过一会儿，就有太监到状元府、探花府送东西。

但他只是稍微慌了一瞬，便冷静下来。过目不忘的本事让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许多本家经典，从、，到、，唐慎作揖行礼，声音清雅：“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臣观陛下，超乎世外，见却未曾见，不见又似乎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