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又是一莫名的拖拽里拉扯着他，怂恿促着他睁开眼睛。

就好像他和方怀，原本也不是别人眼里很般的一对情侣，要不是有一个人一厢情愿地不想松手，不可能走到现在这一步。

方怀骤然睁开眼睛。

那人把他带进怀中，渡来氧气的同时，在他边落下一个又一个带着些颤抖的吻。

他们对峙了近四个小时，最后是

“……”

徐团圆理完所有事情，到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躯打开摄像机。

但他就是执拗地着，隐忍又克制，好像一点点痛楚完全不算什么。明明不合适，也没有取下来过哪怕一秒。

他……

方怀闭上了眼睛。

他不想死，他还――

天光破开云层，穿过数米的灰暗阴沉的水面，抵达少年浅色的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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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怀的意识已经剥离躯，漂浮在水面上，冰凉地俯视着逐渐下沉的自己。他能看到自己上凭空生长出的荆棘，被冠以‘林晓’的名字，黑色的荆棘肆意蔓延开，扎破肤出深色的脓血。

只有戒指取下来的时候，才能窥见深可见骨的一痕迹。

所有人都愣了，兵荒乱之间，救生员都来不及拦着，漫天的雨幕里只能听见入水的声音，如惊雷一声的闷响。

他还没有告诉全世界，他甚至还没亲口跟叶于渊说过一句我爱你。

徐团圆当这么久的导演，这种事情其实是遇见过的，而且并非没有解决的方法，只是方怀事先没有和他沟通，又自己钻了牛角尖，才让事态变成了这样。

“他至于吗？”

他面色仍然是苍白的，张了张嘴，边涌出一点气泡，被水呛的眼眶通红。

“刚刚谁下去了？”有人难以置信，“叶总吗？”

――“我家的小匹诺曹。”

他不想方怀继续演了，多少违约金都愿意出――方怀过于入戏之后的状态太危险，他不可能同意的。

――“他是世界送给我的礼物。”

他还没有和叶于渊好好在一起过，写了满满一本的计划备忘录，连第一页都没能完。

半晌后，有人在水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我爱你。”

他和叶于渊交涉了很久，叶于渊的态度很坚决。

而且这场之后也没有任何需要方怀亲自上阵、危险的戏份了，后期剪辑可以达到效果。

无动于衷的躯壳被缓缓注入了生命力，色泽从指尖蔓延开，禁锢着的黑色荆棘一点点干枯剥落。他迟缓却努力地仰起，伸手探向水面。

.

叶于渊是个不擅长表达情感的人，时常会让人感觉到淡漠，又很难想象他会真正爱一个人、爱到怎么样的程度。

“好像是的……”

整个现场兵荒乱成了一团，救生员急匆匆地下水，尖叫、吵嚷、混乱。

没有人有心思去回想拍摄进度了，而摄影机一无所觉，还在忠实地工作着，记录下水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