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不在乎，但他不能不为他留好后路。

“他让我，”方怀轻咳了咳，鼻尖微微红,“未来看上哪家小女娃，打算跟她过一辈子了，去找李取回这枚戒指,送给她。”

这枚戒指的意义太重要了，几乎承载了叶于渊一切想要却不敢要的东西，方怀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给他了。

方怀怔了怔，叶于渊的指尖竟然是冰凉的，还有些颤抖。他双手拢住叶于渊的手，亲了亲，问：“怎么了？”

叶于渊的怀抱克制而温柔，带着淡淡的雪松气息，有种熟悉而安逸的感觉。没过多久，他就

喜欢到……他不想交出去。

――他很想给他一个家。

叶于渊垂着眸子，细细打量着这枚戒指,眸光在灯影里晃得厉害。

就在方怀快要睡着时，才听见叶于渊哑声：

他在昏暗里找到方怀的手，紧紧握着，与他的大男孩十指相扣，把他抱在怀里。

“即使以后反悔了，我也不会还给你的。”

方怀借着夜灯的熹微灯光，看着叶于渊。

他不知叶于渊的不安全感来自哪里，好像自己随时都会离开他一样。

温柔。

他收拢了掌心,手指有些颤抖。叶于渊轻呼出一口气,鼻腔到心脏都是酸涩又满足的。

方怀把被子拉上来盖住下巴，不太好意思地小声：

叶于渊没有家人，他当他的家人。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着这样的戒指非常好看，方怀很满意。

“怀怀，你想清楚了？”

方怀现在喜欢他，被别人知了也无所谓，他不会在意的。这个社会是个有偏见的社会，叶于渊能保护他，但不住所有人的嘴和心。

方怀喜欢他，很喜欢，比对别的任何人都要喜欢。

方怀没想到自己没看上女娃，看上了一个男人，但他的确打算跟叶于渊过一辈子。

方怀打了个哈欠，随意：“那就不要还。”

方怀生日那天，他给他准备了另一份生日礼物，是一块表，名字叫‘星河’。叶于渊自己有一块名字叫‘深渊’的表，是瑞士一位老设计师设计的。

“方建国说，这是方家祖传的戒指,一般给儿媳妇。”

叶于渊忽然抬手关了小夜灯，视线陷入一片黑暗。

“喜欢吗？”方怀觉得他会喜欢，但他经常看不透叶于渊的情绪，想亲口听他说。

“所以，你以后就是方家的人了。”

但是不爱他。

而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呢？以后方怀反悔了，喜欢上其他的人了呢？

而星河是他自己画的设计图，成品出来之后，却不敢送了。星河和深渊，看起来太像是一对情侣表了。

叶于渊沉默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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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于渊低声：“喜欢，很喜欢。”

已经给叶于渊的东西，他从来没打算要回来。

而以方怀的格，叶于渊送给他，他一定是会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