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他高估自己的勇气了，他暂时还不想听到那个答案，更害怕方怀察觉。

此时但凡换一个成年人，估计就听出叶于渊话里暧昧的意思了――这几乎没在遮掩，把意图很明显得摊开。

他们一定不知自己搬过砖，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几乎整个社会最底层的地方他都去过了。方怀并没有强烈的自卑，但他只是客观地觉得，这样的自己是很难让现在的女孩子满意的。

游轮已经开了个来回，此时在岸边短暂停泊。这边是港口，周围没有什么赏月的市民，方怀半睁着眼睛往下看了一会，突发奇想：

方怀一手握着小小的酒杯，一手轻轻叩着桌面打拍子唱歌，干净的声音在夜色里被风开，飘了很远。

他们换了别的话题，吃月饼、喝酒。

“呃，”他立刻意识到这不太妥当，又解释，“当然有人喜欢我，但是她们其实喜欢的是我的……一分。”

叶于渊忽地抬眼看他。

方怀酒量不好，叶于渊有意不让他多喝，却没想到方怀刚喝了两口，就开始晕乎了，鼻尖和颊侧微染上一层薄红，浅色的眸子亮极了。

方怀仰看着广袤的夜空与月亮，大脑转的有点慢。他想了很久，才迟疑着缓缓点：

叶于渊第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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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怀一怔。

“那个，”方怀摸了摸鼻子，“同……”

“我应该不会。”方怀有些茫然，说，“没有女孩子看得上我的。”

“抱歉，当我没问。”

他有些疑惑，同和异有什么分别吗？在他眼里甚至没有‘同恋’的概念，是进了剧组才了解到，这个世界上喜欢同的人是少数群。

“只要真正地喜欢你，无论是谁，都可以么？”

方怀愣了愣，点点。

他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手指。

这个内容不能深想，叶于渊阻止了自己的思绪。

喜欢在舞台灯光下、在镜下闪闪发光那一分的他。

叶于渊的模样平淡极了，掌心却是发凉的，拢着一层薄汗。

同？

“聊点别的。”他说。

叶于渊垂下眼眸，过了许久才睁开，已经恢复了以往平淡的模样。

意思是，如果有女孩子真正地喜欢上方怀的全，他立刻就会结婚？

叶于渊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双漆黑的眸子有种与以往不同的模样，显得更加严肃锐利，甚至有些咄咄人。以前一直对方怀收敛着的锋芒忽然显出来。

叶于渊有一瞬间几乎无法克制内心的妒意。

“如果是同呢？”

他沉默地注视着波光粼粼的江面，过了许久，轻描淡写地问：

“我们下去走走

方怀自己默认为自己未来的伴侣会是女生，但在他眼里，喜欢男或者女，是没什么分别的。

他大脑转的更迟钝了，几乎有点听不懂叶于渊的话。他努力联系上下文，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