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放在了地势平稳的某，继续往前走。困在这里的绝不会只一个人。

将心比心，他希望有朝一日如果叶于渊被困在里面，也会有人去救他。

方怀低着。空旷停车场是汹涌的水声，他能无比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与呼。

水位已经没到口，再往前走，就是B区了。B区的平台略高，这里水位比别要低些。

他第一

“女士……小姐，”方怀用尽全力把她托着，自己已经疲力尽了，“你还好吗？你――”

浑的血霎时凝固住。

“有人吗？”方怀仍然每隔十米喊一次，拿着手电筒去照墙上的区域标记。A区在停车场最深，其次是B区。

他只是想，此时在里面挣扎着、绝望地等着别人来救的人，对某些人来说，一定是重要而无可替代的存在。

方怀的心脏剧烈动起来。

黑暗的地下停车场，有泥泞的味和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开，水仍然在继续上涨。方怀又往里走了二十多米，中途又发现了一对依偎着的夫妻的尸，他们是被困在车里、水压挤着车窗出不来，活生生闷死在里面的，死去时仍然紧紧抱着彼此。

他的手探到她的颈动脉，一点搏动也无。他又去听她的心和鼻息，到这时才发现，怀里的女人早就死去多时，已经僵了，刚刚的‘挣扎’只不过是水推动的。

全全。

污水的能见度很低，水中那个人似乎在挣扎，方怀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腕，托着她的浮出水面。两秒后，他忽然觉得不对。

他也不知自己在等待什么。现在已经不可能出得去了，即使在平台最高的地方，水位也已经到了口位置，很快就会没过。

方怀看着她，只觉得浑的温度一点点褪去，他忽然觉得很冷。

不知多久后，少年红着眼眶，颤抖着抬起手，帮女人合上了双眼。

她用尽全力从车子里挣了出来，溺死在了水中。

他一时觉得世事无常，昨天还安安稳稳地躺在房间里琢磨剧本，没有想到一场措手不及的台风。他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寻死的，但却谁也没救成，自己说不定也出不去了。

小上的伤口不断往外渗血，他拖着伤走到A区最高的平台边上靠墙站着，安静地等待。

他现在已经走到了C区，退无可退，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下来，他心里却不再思考后悔与否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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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好，来世平安喜乐。”他哑声。

方怀借着手电筒的灯光看向她，她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腹隆起，嘴被咬的鲜血淋漓，仍然睁着眼，最后的姿势是蜷缩着、护着自己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

他继续往前走，只觉得很疲惫，没有去想后悔与否的问题。

……有人！

他继续分水往前跋涉，走了两步，照到墙上写着B13的标志。方怀用布带将防水手电筒缠在手腕上，深一口气，下潜。

方怀对他们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