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于渊点：“你问。”

叶于渊一怔。

不过，他又想起自己之前好几次糟糕的表现，想了想又后悔了：

叶于渊没有说什么‘演砸了也不要紧’之类的失败预期与宽，他就是那样毫无理由、甚至毫无据地相信他，甚至比他自己还要相信。但非常新奇的是，这样的信任却并不会带给方怀任何压力。

心脏像是被放置在温柔的风里，随着夏末的气一点点腾空上升。

只要是你。

“还是算了，下一次――”

“想来看吗？”

“好。”

叶于渊垂下眼睑，帮方怀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衬衣领口，将刚刚跑过来时松开的第一颗扣子妥帖的系上。他这动作的模样很镇定熟稔，仔细看去，耳畔却有些泛红。

“我可能演的不好，”方怀并没有排斥这个略显亲昵的动作，他笑了笑，老实，“不要太期待，我怕你失望。”

“我一会儿要去拍戏了，”方怀仰看他片刻，犹豫了一下，问，“你想……”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方怀其实有些不好意思。这应该是叫‘探班’吧，他在剧组呆了几天，看见过别的演员的朋友或者粉丝过来探班，有时也羡慕那种感觉的。

“嗯？”

“叶于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

也就是在这时。

叶于渊却已经一口应下了：“好。”

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方怀，他看着他，背后是大片泼开的湛蓝的天幕与光，有风自

放在后的左手却微微蜷紧了些。

刚刚看着叶于渊，他忽然理解了‘喜欢’的意思。

方怀看着他许久，片刻后，认真地点了点：

但还差一点点……

‘想爱却不敢爱’，是什么？

方怀立刻感觉更加窘迫了，像是自己无意识地给自己挖了个坑，进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土就被掩盖上了。而且……他不知自己等一会儿会演的怎么样。

“我很期待。”他说。

方怀并不迟钝，他能察觉到边人的态度和林升云的打算，这一次再不过，这个镜就会被删掉。

他没有加重语气，说的平常而理所当然，而掩藏在那背后无条件的信任，一瞬间让方怀简直想把自己所有东西都送给他。

场务来叫方怀去补妆准备造型，方怀先向前走了两步。他刚走出去几米，忽然脚步一滞，急急地转过跑到叶于渊前。他鼻尖微泛红，额角有汗，眼神干净极了：

叶于渊看他一眼，面上看不出什么特殊情绪，语气却是笃定的。

“如果，”因为是跑过来，方怀呼还有点不均匀，说话却很认真，“如果你喜欢的人站在你面前，你想对他说什么？”

在一整个陌生忙碌的环境里，有一个你熟悉的、喜欢的人，一直陪着你，等着你。

方怀：“……”

他淡声：

“不会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