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还记挂着演戏的事情，照着封朗刚刚讲的试了试，的确好了不少。

但怎么说呢，那是一种……技巧。

那声音的音质是很华丽的，有点像慵懒低沉的大提琴。但此时控制着声调和语气，把那种疏离甚至傲慢的少年口吻展现的淋漓尽致。

――“抱歉，你是哪位？”

“一会儿吃完饭再拍最后一次。”林升云和副导演，“这次不过，就算了。”

方怀一怔，转过，看见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也懒散地笑着看他，相貌俊美，浅金色的眼睛非常独特。

“不客气。”封朗笑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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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怀走出片场，走到远离人群的地方，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念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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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方怀认真地谢。

“……”

副导演心里咯噔了一声，他言又止片刻，无奈地点点。

而林殊恒不一样。

他后忽地横插进一声音。

“您好。”方怀收回视线，对他礼貌地点点。

方怀没听懂。

在转过时，方怀隐约听见他低叹了一句：

距离休息时间结束，还有半个小时。

他给林升云打下手很久了，当然知‘算了’是什么意思。这对于，对于方怀，都不算是一件好事。

即使自己感受不到，至少，他也想亲眼见一见。石斐然和林升云都给他放过电影，但那隔着一层屏幕，总是给了他一种虚构感。他需要自己去看，去会，去――

“抱歉……”

他又随意提点了些，很快有人找来，他便同方怀告别了。

“请不要打扰我。”

少年有点沮丧地往后仰躺下，用剧本遮住了脸。

他把这一段看了太多遍，甚至闭上眼睛，那些字句就会自行浮现，但仍然是干巴巴的话，没有任何画面感。

“还真认不出来了？”

“你这么念，”封朗把那几句台词又念了一遍，说，“这里停顿，这里的语气上扬。”

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封朗定定地打量了他半晌，那眼神跟要把人彻底看透似的，半分钟后才又挂起了漫不经心的笑容：“嗯，你好。”

林升云认可的演员，他的压力不可谓不大。再加上林殊恒这个角色，方怀真的……不想演砸。

他已经把自己到了绝境，到这一刻，大脑里反而开始胡思乱想。他一会儿想，今天似乎是九月二号，叶于渊说他今天要回国了，是直接回南市吗？

他喜欢的

方怀还在看着剧本。

喜欢，暗恋，表面的冷淡与不在意……

一会儿又想，喜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之前小刘说的‘喜欢’他吗？他觉得是喜欢的，但那种情绪没有强烈到‘林殊恒’的地步，更加接近一种荷尔蒙的引。

方怀知他，封朗，的男主角。他看着那双眼睛，一瞬间忽然有莫名的熟悉感，但那种感觉转瞬即逝。

那不是方怀想要的，他也不打算走这条捷径，但他心里还是非常感谢封朗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