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有点红，布满血色，看着就有些疼。

他垂了眼眸，漆黑的眸子中一片淡薄的雾气弥漫。此时南市正是开白玉兰的季节，几片花落在他肩上，而叶于渊却一无所觉。

很好听。

思及此，男人漆黑的眸子一黯，薄微抿。

“……”

……短短

任平说罢，不经意地去看方怀，期盼对方也出些艳羡的神色。

.

他气得更哆嗦了。

海选结束，方怀和任平从育馆内走出来。

“你眼睛不舒服吗？”方怀想了想，善意地提醒，“有点红。”

“这首歌叫。”

“噢。”秘书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老板的神色。

忽然，一直沉默着的叶于渊低声：

方怀：“……？”

任平笑容一僵，说：“是啊，一塌糊涂。”

独特的声音，从不远的小门中倾泻而出，带着初夏山雨的气，裹挟着一阵干净的晚风，好听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不是写给他的。

感受到别人的视线，任平迅速冷静下来。

si  m  i  s  h  u  wu.  c  o  m

叶于渊一言不发地站着。

他沉默而认真地听着那歌声。

“厉害了。”那选手有些羡慕。

任平：“……！”

方怀的眼睛闭着，呼均匀，眼睫垂下来遮住了浅色的眸子，角自然上扬。

“任平，”别的选手上来搭话，对他挤了挤眼睛，“怎么样？那个农民工是不是表现的一塌糊涂？”

这一个角落没什么人，除了任平和方怀，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选手。海选出来后，方怀在一边的座位上坐下，沉默着没说话。

但这话不能说，说了他面子往哪儿搁？！

这是在变相骂他红眼病吗？！

“不说这个，”任平摆了摆手，谎话张口就来，“今晚叶哥约我爸吃饭，我一会儿回去还要准备准备。”

秘书汪强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敢说。他能感觉到，叶总的心情似乎非常复杂。

外面的选手对里面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看两人出来脸色不对，心里都有些奇怪。

任平心中愈发得意，以为方怀是羡慕的说不出话来了，然后等他一细看――

……好的一塌糊涂！

叶总的眼神，怎么……有点委屈？

不过，那歌声的确很好听。汪强自己听着，都忍不住入了神。

他的大拇指磨挲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就是机缘巧合得到的Ptah限量版智能表，心情总算平复了些。他的神情渐渐恢复了骄矜与高傲，整了整领子。

他们原本是要去赴某个饭局，中途停了车。一开始听到歌声时，汪强能感觉到，叶总应该是心情不错的的。但后来他下车细听之后，情绪又一点点低落了。

往外走的时候，任平一边面色铁青地瞪着方怀，一边在心里反复自我眠，他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拿一个农民工来当对手，不是掉份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