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是陆淮见过最丑的灵魂投影。他见过比这更诡异也更不堪的。

闻乐原本还有些担心，见他状态变好了，也松了口气。专心对付她

陆淮：“……”

男人被一团实质的黑色雾气包围着，周围还浮动着灰色的怨气。正中央一只瞳孔猩红的眼睛不断颤动着，不知在盯着空中的什么东西。

闻乐把板停在脚边，一步一步踏向被三叉戟撞倒在地的男人，手背上有幽蓝色的火焰乍起，颇有冲出去把那男人吞噬殆尽的意味。

男人伸出手，冰冷的指尖刚刚过陆淮的脸颊，只听见“蹭”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男人双眼微睁，下意识扭去看，却被一柄泛着蓝光的三叉戟狠狠叉飞了出去。

正打算出声示警的陆淮：“……”

男人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以非常人能及的速度低伏着躯往前窜去，在半空中高高跃起，刀刃对着闻乐的当劈下。

男人额间青暴起，出了一个兴奋的笑容，收回一只手，随即狠狠一击――

喀啦、喀啦两声，金色屏障居然蔓延出了几细纹，裂纹边缘动着耀目的金光，似乎在竭力与刀刃的力量反抗。

但男人明显被这句话给激怒了。陆淮撑起自己的半边子，“罗网”微微摇晃，溢出淡淡光芒。

闻乐捡起三叉戟，在手中随意打了个转，拿戟尖对准男人的脸，挑眉：“谁准你碰我哥了？“

闻乐旋，飞起一脚把他狠狠踹出了出去。

“我……我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男人一手扶住自己的脸上出几分切实的疑惑和惊恐，“怎么回事！我在什么――”

漫天的金色碎屑坠落在了青黑的刀刃上，随即又渐渐散去了。

“他的口……咳咳……有一只眼睛……”陆淮的脸苍白如纸，说话间断断续续，不住倒抽着冷气。说着从兜里摸索出一枚三角符拆开，把符里的小小药埋在尖，慢慢呼都顺畅了一些。

男人压抑着角兴奋的微笑，几乎已经在想象陆淮的眼睛被他挖出来的样子。因为心情好，他对猎物不吝温柔，以免弄伤了他宝贵的藏品。

闻乐踩着板赶到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景象：脸色苍白的清俊青年靠墙坐在一旁，肩的白衬衫被鲜血染红，西装外套胡乱地被丢在一边；亚麻色发、五官浅淡却干净的青年笑意盈盈地单膝跪地，纤长白皙的手指抬起了面前人的下巴，缓缓凑近……

闻乐挑眉，不确定他是不是在演戏。却见陆淮轻轻叹了口气，说：“他没有在装。”

“咳咳！”男人咳嗽了一声，咧嘴笑了，“哥哥？他怎么可能是你哥哥――”

男人陷入墙面，有一瞬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堆淤泥。”陆淮开口，“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灵魂。”

男人踏过地上断裂的、黯淡的金线，两手的刀刃如水一样化作了正常的手指，缓缓向陆淮的脸颊伸去――

“哐。”闻乐的三叉戟狠狠砸上了他的脸，男人瞬间下两行鼻血，眼神忽然有些迷茫。

这话也真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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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男人手中的利刃和空气中一层淡金色的屏障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摩声。

闻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