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语气温和的解释：“贫僧修行不足，看不见业因由来。若

他顿了顿，静静地看着池罔：“以池施主之慧，应当是读过这篇经的。”

也多亏了这和尚年纪轻轻，修行涵养却不低，态度温温和和的，正好包容下了他的无理取闹。

他一向洒脱惯了，就算真有报应，他又何曾怕过？哪里用得着一只秃驴来自作多情来代他受过？

和尚默默诵经，池罔跟在他后走了一会，心也静了。

池罔背诵这句经，说的是人受轮回之苦，在死、生交替时，神魂意识就不复存在。而“无明愚痴”让人看不见去来因缘，脱离不开轮回，就算再世为人，便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池罔看着他的背影，那火气冲淡后，慢慢涌上了些别的情绪。

池罔抱手看着他，“佛说三世轮回，却如何证实轮回确实存在？”

这篇经文缘起于一位比丘尼，她询问佛祖，人在死后是否真的有六轮回的存在？佛祖便用这篇经文，回答了她的疑惑。

门口十分狭窄，池罔却偏偏站在这里转了个，他靠得近了，自己却仿佛浑然不觉，“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一生一死，识神转易。十二因缘，痴为其主。懵懵冥闇，转不识故。”池罔走到他的边停住脚步，他没抬直视他，声音却显得温柔，“和尚，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这路再长，也总有尽。

他与和尚呆了一整天，何曾见他犯了口业？池罔当即就明白过来，秃驴是觉得自己对佛祖不敬，才替自己念起了经。

这和尚相貌如此酷似庄衍，他若是想多留下些好印象，那就不该这样针锋相对。可是不知为何……见到和尚，他就有一压不住的火。

和尚嘴微动，无声地诵着什么。池罔凝神辨了片刻，才愕然发现，这和尚是在背诵经文，这段经文的意思，便是请求佛祖消了口之业。

发作不出来，就只能咽回肚中，这让池罔更郁闷了。

子安总是知他心意，当即就问：“还有什么事？”

他回想刚才之事，明白自己本就是故意找茬。

他平静下来，乖乖地被这和尚领回住，心里不知为何，便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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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准备发作，刚刚转过，就看见月色下那和尚的面相俊朗，神色温柔平和，真是与他旧梦中的那位故人……像极了。

和尚为他开了门，却看见池罔不愿意进去。

佛门中人讲究不能坏事，行恶就是造业，乱说话也是恶业的一种，会沾染因果报应。

子安只：“善哉，施主是有缘人。”

子安认为他刚才口出妄言，造业会惹上恶报，现在念经是在为他消业。

这一晃神，这团邪火瞬间便小了许多，颤巍巍地重新被压回肚子里。

池罔点点，不否认：“你们佛祖认为，当被桎梏于肉中时，便看不见前世来，也看不见生老死后，去何种归。不由己地重复着这个过程，每一世却都懵懵懂懂，毫无所知。”

子安平静回答，“佛告诸弟子：人生是世禀受形。肉眼所见，不能复见知前世所从来。于是当老死。往生后世，更受形，则亦不能复识知今世之事也。”

于是池罔那口好不容易压回肚子里的气，顿时就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