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他继续追问:“哪一年?”
他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合常理。
“二月二十八。”
他没说什么话,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救了鬼影一命。
他抽搐着动不了,绝望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尉迟国师拿出一套针,面不改色扎了鬼影口大
,通了他那口梗在肺脉间乱走的气,助他气血重新通顺。
鬼影想不明白,也注定永远不可能想明白了。
紧接着,尉迟国师面无表情地叫来了新朝的年轻皇帝。
尉迟国师救了他,又叫人来杀了他。
池罔吃完面,问:“老板娘,劳烦问下,如今是哪一日了?”
池罔睡了很久,久到他觉得自己睡得差不多了,就睡醒了。
年轻新皇没磨叽,过来看人没死,直接下了手。
就比如说现在……他从始皇帝的陵墓里轻车熟路地摸了出来,悄无声息地走上了一旁的官,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
只有他才能为自己主,从来如是。
不论尉迟国师是人、是鬼、是妖怪,他都不能说是被鬼影从墓里放出来的。
或许尉迟国师这个人,早就不能称之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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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想过自己的结局,可能是孤苦终老,也可能是技不如人命丧当场,但就是从没想过自己会被活活吓死。
能留下任何痕迹,宛如一张用美丽画撑起来的怪物。
池罔摸了摸边的药箱,轻轻地说:“二月……廿八。”
新皇登基,江山易主。
池罔只了声“多谢
可是尉迟国师动了。
鬼影不明白,尉迟国师若是想杀他,又何必多费力气,绕这样一个大圈子?
温的初夏,鬼影却感到了森严寒意,他看着尉迟国师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吓得魂飞魄散。
但其实有一点,鬼影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可奇怪的是,尉迟国师救了他后,就像本不认识他一样,都没多看第二眼。
他这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怪物,究竟是怎样回到了人世,还成了一个大夫?
沿着官走了许久,他找到了一家面馆,走进去要了一碗清汤面。
从来都是他想睡了,便回到陵墓里去,想醒的时候,自然就醒了。
老板娘惊讶地放下手中汤勺,充满不解地看着这俊秀小哥:“当今是仲朝一百一十六年啊!小兄弟,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
他死的时候,还以为眼前这个在人间界自由行走怪物,是他从始皇帝墓里亲手放出来的地狱鬼怪。
沧海桑田,转眼又是一个百年。
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他作出决定。
鬼影被他吓得死去活来,就连他突然出手救了自己的事实,都无暇去理解消化。
他吃的很文雅,却看得出他的确是饿了,转眼间就吃光了这碗面条,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鬼影陨,前朝覆灭。
鬼影被吓得一口气走岔,牵动浑旧伤,经脉错位,当场口吐白沫。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临终一刻,他忏悔自己当年的抉择――那一年,不该去始皇帝墓里的。
他到底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又是怎样保持着长生不老、活了这许多年的?
只是临死前,鬼影忘不了他听到的,新朝皇帝对尉迟国师的那个称呼――“小池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