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看到了跟弟弟颜色完全不一样的小幼崽，杜美克也没有往心里去，他甚至是本没有意识到鬣狗王的问题：鬣狗王是个色盲，他分辨不出颜色。

“那……”杜美克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撼山幼崽眼神闪了闪，又：“我家大人和镜大人为何生出来的孩子是妖怪？”

“原来能生出妖怪来啊。”撼山幼崽喃喃。

战兔幼崽摇，“都还病着，不过已经清醒了。”

“那些钦差怎么说的？”撼山幼崽追问。

其他幼崽们也不知这件事，燕洵同样不知。

撼山幼崽攥紧手中的战伞，他本不知这件事。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有时候本不需要眼神动作，他也总能到燕洵最希望他的事。

“镜大人是妖怪。”杜美克忽然反应过来，他差点被眼前这只小幼崽带偏了，“人和妖怪不一样，人和人生不出妖怪。我曾经问过大秦钦差，他们也这般说。”

杜美克回神，看向撼山幼崽。

“不对，完全不对。人和妖怪是不一样的……”杜美克看上去仿佛有些崩溃，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撼山幼崽，觉得撼山幼崽在说谎。

直到现在鬣狗王毫不犹豫的吞下那个跟弟弟一模一样的‘弟弟’，杜美克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你不是想知我是从哪里来吗？”撼山幼崽忽然。

“为什么？”撼山幼崽反问，“我现在就是妖怪幼崽，有什么不对的吗？”

杜美克便，“他们说即便是能生出妖怪，那也是病病歪歪的，多活个几年，绝对不可能长大。”也绝对不会像眼前的这只小幼崽这样，看上去很健康，而且力气很大，本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所以他们又开始了？”撼山幼崽的声音

鬣狗王已经冲上去，一口把那站在大石上的‘弟弟’吞了下去。

大秦这么上千年的历史中，从来都没有人和人能生出妖怪的例子来。

“他们病都好了？”撼山幼崽问。

“他？”杜美克回看燕洵。

“不可能。”杜美克瞬间否决，“绝对不可能。”

妖国和大秦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再往前追溯甚至是刚刚有妖怪和人的时候矛盾就已经开始了，那积年累月，已经刻在骨子里的恩怨，岂是能那般轻易解决的？

忙冲着鬣狗王大喊，可已经来不及。

撼山幼崽就：“我阿爹是人，我爹也是人。”

幼崽们在广场上动手的时候他只看到烟尘，和偶尔跌出来的狼狈的鬣狗王，甚至是小幼崽们都几乎看不到，所以当后来鬣狗王对他说有很多很多弟弟那样的小幼崽的时候，杜美克本不相信。

杜美克觉得那嘘的钦差很好笑，偏偏看钦差的样子对此事仿佛还深信不疑。

“钦差说的，说是如果人能生出妖怪来，且能让妖怪幼崽平安长大，那往后大秦和妖国的矛盾也就然无存了。”杜美克很不以为意的说着，他甚至是差点笑出声。

镜枫夜时时刻刻都在燕洵左右，总是把他护的严严实实，而当燕洵动手的时候，他又总是能跟燕洵很默契的合。

“是他们。”战兔幼崽见着撼山幼崽的状态不太对劲，便赶忙跑过来，轻轻拍了拍撼山幼崽的肩膀低声，“是那些功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