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沙狐便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去相熟的人家借了纸笔来。

沙狐有些震撼，他觉得自己不但小瞧了燕洵，似乎也小瞧了自己。

燕洵写好字据，在落款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叮嘱，“铅笔写的字很容易被掉修改，你去弄一些叶子汁水描画一遍，这样即便是铅笔字迹被掉，叶子汁也会完整的留下来。”

“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看看我家汉子。不你联络的结果如何，咱们明日里山脚见。”燕洵说着转出门，临走前叮嘱，“你们俩不要太相信其他人，要知财帛动人心。可能一两银子、十两银子、百两银子不会心动，但若是一万两、十万两、百万两的银子呢？若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呢？”

反正沙狐是有听没有懂，他若有所思，一边又觉得燕洵说的应该是对的。

只要有粮食就能活下去，就能强健，且说不定跟村里其他受欺负的人家联合起来，还能去县衙讨回公呢。

他说的很明白，但是又很不明白。

“那你是为了什么？”沙狐追问。

那么燕洵的意思是不是说只要拿回原本属于自家的粮食，就不应该再多拿了？这样虽然也没有错，可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便宜了狗将军和他的跟班？

眼瞅着燕洵要出门，沙狐追出来问：“那你呢，你是多少银子才会心动？”

“我不为银子。”燕洵淡淡。

“恩。”燕洵点，“这种纸有很多种价格，卖给读书人一个价，卖给念书的小孩一个价，卖给老人又是一个价，不过商场经常会有活动，买一送一，价钱最实惠，铅笔也是。像这种纸，五文钱便能买三十张，要是运气好撵上活动，五文钱甚至能买五十张。”

“但愿吧。”沙狐这么说着，心中却控制不住的火热起来。

“当真？”沙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听说这种纸笔在别的地方遍地都是，很实惠。”沙狐忍不住，“给我借纸笔的那人家就是运气好，遇到过外地人，向人家讨要的。”

纸张从来都很贵，村里本就没有读书人，基本不用纸张，只有县城才有零星几个读书人，很多人都是借书读，反正是买不起纸笔的。

燕洵回看了眼沙狐，“你可以为了弟弟不惜送命，这就不是因为银子。而我呢，我是想让原本能吃饱穿的你们得到自己应有的东西，多余的东西我确实不会给的。”

反正现在都已经得罪了，那便干脆一不二不休，彻底往死了得罪去。

纸是京城最常见的用幼崽们研究出来的方子造的纸，笔也是京城商场最便宜的铅笔。

沙狐觉得燕洵不是那种心善的人，可是他又想不明白别的，不过这话却

“我这就去弄。”沙狐赶忙。

仔细想一想，反正狗将军都已经得罪了，那些狗子虽然没有打断他们的，却也都绑了起来藏在山脚下祠堂附近。或许那时候燕洵就已经想到怎么了，而跟着帮忙的沙狐或许心中也想过，只是他到底胆子太小，没有敢往深了想。

“纸笔的价钱不会贵很多，都有银钱补贴的。”燕洵顿了顿，又说，“等将来歧元县也会这样的。”

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这原本就是对的吧？原本他们家应该有很多粮食，反正是吃两三年都吃不完的。

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