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洵就是因为知这一点才更难过。

就是闭了闭眼，他实在是太累了，眼睛几乎快要睁不开，想打个瞌睡，结果等他再睁开眼睛，就看到小黑的开始消散，从最边缘开始，原本凝聚不散的黑雾逐渐变得透明、消失，而小黑的也在逐渐变小。

小黑听不太懂他说话，也不怎么会说话，只能表达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情绪。

其实小黑了这些事，也近乎本能，让他说他肯定说不出来，也肯定不知自己应该怎么说，更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

“你是黑子上的一分，能耐定然不错，可我从未让你对付追着的这些妖怪。”燕洵了把脸，灰土脸的，“你可知为什么？我就是想把你带回去而已，没别的。”

在京城的时候，有个小黑没了，结果现在又有个小黑没了，他的心就跟被掏空了一块似的。

*

实在是难受的厉害，五脏六腑都跟重锤击打似的。燕洵捂着嘴，突然扭冲着旁边，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

现在小黑突然散了，燕洵就觉得自己的命好像也跟着散了似的。

燕洵絮絮叨叨的说着，他自己都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边城的形势越来越严峻。

小黑什么都不懂，就这样没了。

菜蛇和矛蝮都不说话。

他最见不得旁人牺牲，尤其是为了他牺牲。

小黑迎风就长，变成一团黑云的时候，燕洵并没有很难过，因为小黑就在那里，那时候燕洵还想过，如果小黑不能回边城，那就让他在边城外面，反正外城墙的另外一边就是妖国。

他整个人都失了气神，双手不停地扒拉着眼前的土，想找小黑留下的痕迹。

“小黑！”燕洵声音凄厉，一阵腥甜，‘哇’地吐出一口血。

他们这些驿站兵每日里都被

“现在给你们立功的机会，若是你们不合，往后可就没有机会了。”赵飞跃嚣张，“燕大人为何现在还没回来？他能引走攻城的妖怪，就定然跟妖国有联系，否则这怎么都说不通吧？”

燕洵一直都想着，就是因为小黑什么都不懂，所以才要把他更好的照顾着，更用心的把他带回去，让他把这些经历带给黑子。

周围的归元虫叶妖和铜爪鬣狗妖全都活着，只是都不能动了，堆积成山。

燕洵扒拉开这些妖怪，冲向小黑。

那么一团淡淡的雾，靠近的时候本看不清了，燕洵扑过来，这团黑雾就这么散了。

那么庞大的黑云，到现在只剩下两人高的一小团。

挡在前面的妖怪实在是太多，燕洵干脆踩着铜爪鬣狗妖的尸往前跑，有一些归元虫叶妖还竖着叶片，很轻易的割破了燕洵的鞋子，割破了他的脚。

燕洵一日不回来，胡赛等人就一日比一日嚣张。

他没有像镜枫夜说的那样炸开，而是消散了，可这样让燕洵更难受。

燕洵没感觉到疼，他扑向消散的只有半人高的小黑。

一下一下的挖着土，燕洵都有些魔怔了。

“小黑。”燕洵喃喃，“你说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如果咱们提前商量，我肯定不会让你这么。天无绝人之路，不怎样咱们肯定都能找到更好的法子。就算这里是妖国又怎么样呢？我们不还是坚持到了现在。可小黑，你……”